当时已惘然

摘要: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走过你面前。

当时已惘然

文化信使/杨颖  编辑/素颜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走过你面前。

    你面对着的山已近秋天,但你其实正是华年。

  三十二年前,老校长谢先生第一个走进了这道门;六年后,他在一千一百双泪眼中走出去,我那时候是肃立在队伍中鼓红了手掌心的一个;十三年后,我忐忑地站在讲台上,每每不经意扫过曾经用过的那张旧书桌时,心里似乎就多了份安然;我在你的怀抱中慢慢地成长了十年,很忙很幸福很累很温暖。后来,在一个三月的早晨,我离开了你,你说孩子,一路顺风、平安。

  总有你的消息传来:新建了一座教学楼、又有孩子考入了南开、今年新聘了两个东师的研究生、夏天高考成绩出乎意料地好......

  可忽然就有了消息说八月末你就消失了,不久,有权威人士证实这消息是真的。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了。有多少曾经熟悉的旧迹在消失呢,兰州胡同不见了;小什字的牌坊无踪了;南塔的燕子飞走了;老一师变成了天马时代广场;朋友说连居委会的名字也已由三干米变成了华运。

  时代洪流,经济大潮,真的有卷起千堆雪的力量,文化只有俯首低眉吗?我到底还是懂了汪曾祺先生的怅望低徊。

  我走进你,也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走进你。

  最古老的教学楼。一楼右手第三个窗口,我的教室。

  从前的走廊,只有它还是老样子。

  都有谁曾躲在墙后边偷偷看过楼上那位漂亮的长发姐姐?

  门后是工具房。那时候的男生真勤快呀,女生只要跟在后面拿工具就好。

  斑驳的后门。

  那年雨夜,是谁下自习后从这里给我扔进一件雨披?

  上周在公交车上碰到了G老师,还记不记得当年他检查寝室,因为4根头发给咱们减的分?

  宿舍楼前的小园,已经杨柳堆烟了,婆娑在记忆里的还有什么呢?

        没人打理的衰草已在离披

  不远处的楼,高百尺的楼,可它看起来还是高不过咱们红色的旗!

  蝴蝶梦中家万里,且把酒,祝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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