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一)
——奇妙松花江
文图/佟海霞 编辑/赵盼
究起来,我的性格就是不求甚解吧!去年的冬日,那么期盼着去看雪乡的雪,那么期盼着去看吉林的雾凇,想得心疼,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过去。可坦率地讲,我的想,就仅仅是单纯的,字面上的,可以引起你眼前幻化出那梦幻的、纯洁的、神圣的冰雪世界的“想”。我以为如果我的想变成了深究雪乡属于哪个行政区域,位于哪个山脉之中;雾凇岛的雾凇为何比别处的多、比别处的美等等。我那懒散惯了的性格,估计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被惰性逼退了,连再想起来查阅下资料的一丁儿点意思都不会有的。哪有后来的我,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匆匆忙忙的,仅是带着我的那份期盼、那份炙热的想,如此的上路了。
旅游大巴进入吉林市后,我们就一直沿着一条大河逆流行驶,河很宽、河很长、河上桥很多、河水看起来也很清澈,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只鸟飞起,是麻雀吧……这些像是小时候看的“洋片儿”,一张一张的过,过了也就过了。我的注意力根本没有被抓住,停留哪怕一秒,心里有的只是长途跋涉的烦躁,迫切地需要呼吸下清冽新鲜的空气而已。
顺利入住后,一扫之前雾霾一般的焦躁,蹦跶的心情就像第一次出远门的小孩子。时间尚早,在北方的冬日,太阳大叔也还没着急下班回家。我心想,必须得出去转悠转悠,从前台的服务员那里得知出宾馆右走直行百米就是松花江。哦,松花江!原来一路上陪伴的那条大河就是松花江啊!我还真是愚钝呢!
100米的距离怎么敌得住我雀跃的心,眨眼间壮阔的河面就布满了我的双眼,在夕阳地映衬下,透着清澈、湛蓝的河水和岸边的白雪交相呼应,仿佛在跟蓝天白云较量谁更蓝、谁更白。快速沿着木板楼梯拾级而下,是一条木板铺就的一眼看不到头的蜿蜒走廊,离水近的地方也就十几米,走廊下是厚厚的冰和冰上覆盖的厚厚的雪,不知道具体有多高。急迫的心,棉鞋踩在长廊上发出吱吱的木头摩擦的声音,久违了,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上次出现还是梦里回到家乡的惠宁寺,回到抓麻雀的大殿二层楼。长廊上三三两两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这样的木板路,她们的回忆应该比我更悠长吧。
突然,一个飞起的精灵,打破了静谧。前方,水面上,还有十来只悠闲的游来游去的精灵,是什么?!在这隆冬的季节,看体积绝不是麻雀、喜鹊了,再者这二者也不是水禽啊。对啊,对啊,断掉的思绪终于衔接上,车上闪过的画面又一次回来了,后知后觉的我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隆冬了啊!积雪很厚了啊!河面应该冻得结结实实了!看近岸那积雪下厚达二三十厘米的断冰就可以想到,可眼前这一幕动人的景象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我还没有下车,难道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使劲儿眨眨眼睛,灵动的画面没起涟漪;因急迫,微喘的呼吸也还没有调均。跑下长廊,跑到河边,那群精灵感知到了入侵者,扑愣愣一起飞走了。蹲下,一手抓了一把洁白的雪,凉丝丝,一手拨动那清澈的河水,暖呼呼。难道这条大河是被冬之女王特意遗留了,留给河两岸的生灵一条永不封冻的世外桃源?“一看你历史学的就不好,奇怪了吧,松花江只在我们吉林这段是不封冻的”一个浑厚突兀的声音响起。回头,鹤发童颜,中装棉袄,一矍铄老者站在我身后,看来声音是他的了。“您好,那请问为什么呢?”,“很简单,因为松花江吉林段上游有日占领时期开工建设,建国后不断完善加固的丰满水电站,在建国前是最大的水电站,水电站的水流入松花江,使得这段河水的水温在5度上下,你说能冻上吗?!”哦,原来如此。老者很健谈,拉拉杂杂说了好多,问了好多,不甚健谈的我快要招架不住时,老者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名片,名片上赫然写着中华XXX点穴大师XXX,又开始絮絮叨叨说他不图名,不图利,就是想把中华点穴功夫发扬光大……后知后觉的我终于听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他叫我利用网络帮他宣传,开公司,融资!这画面怎么叫我突然间想起了欧·亨利的短篇小说!这次我是真的招架不住了,道谢后仓皇逃走,比那飞起的精灵,哦对了,是野鸭,还快呢!
太阳的余辉这时候开始自西向东浸染河面,也浸染着对岸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像是在向我炫耀着城市往日和今朝的辉煌,松花江,拥有着美丽名字的大河,白山黑水的沃野也有着她的一份力量。
回来的廊上,不知哪位老人在放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淡定的自信!属于那位老者,也属于松花江畔的可爱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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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海霞:辽宁省朝阳市第三中学高级教师,作品见于《燕都晨报》、《作家天地》、《中国文艺》、《辽西文学》及网络媒体“今日朝阳网”和微信平台“新北方琳琳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