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燃烧的棉鞋(二)

摘要:下了自习,班里扫雪,拿起搓子,阿春才发现小干巴没有来。因为要是以往,劳动的时候,小干巴老早就会跑过来,拿起工具,仰望着阿春,讪讪地说:“大班长,咱俩一伙。”别看小干巴人干巴,但是干活可利索呢,这真的和她爸爸的训练有关。劳动了两节课,停下来的时候,阿春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燃烧的棉鞋(二)

文化信使/时春华  编辑/雅贤

  下了自习,班里扫雪,拿起搓子,阿春才发现小干巴没有来。因为要是以往,劳动的时候,小干巴老早就会跑过来,拿起工具,仰望着阿春,讪讪地说:“大班长,咱俩一伙。”别看小干巴人干巴,但是干活可利索呢,这真的和她爸爸的训练有关。劳动了两节课,停下来的时候,阿春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到下午的时候 ,房上地上的雪竟然开始化了。看同学们在外边堆雪人、打雪仗的,阿春的心里也有些痒。她一个人跑到教室对面的墙根下,脚跟对脚跟,呈外八字在雪地上踩拖拉机印儿。这是她和小干巴最爱玩的游戏,小干巴在前,阿春在后,阿春一面踩一面说:“码一码二码三四儿,码小狗的小脚印儿。”小干巴只是咯咯地笑,她宁愿当这只小狗。这只小狗在的时候,阿春不觉得什么,但她这两天不在,阿春的心里空落落的。再下课,她看见阳光已经晒到了她踩的最外面一行的脚印上,有的脚印化了,阿春便踩上去,循着脚印,定住脚跟,用脚尖“啪啪”地踩着玩,那水濡湿了鞋帮,阿春浑然不觉。

  放学回家的时候,阿春感觉脚底有些凉了 。千层底的布棉鞋,已经湿透了,鞋面鞋帮上挂着点点泥渍。阿春很是开心,心想,这回,妈妈总该让我穿新棉鞋了吧。

  让阿春意外的是,她回家一开大门,竟然看见了小干巴,小干巴正从她家屋子里出来,阿春的妈妈爱怜地摸着小干巴的头在往外送小干巴。 要是每次,见了阿春,小干巴老早就打招呼了。今天怎么了呢,小干巴看见阿春,竟然做贼似的低下了头,挪着脚步捏着衣角往外走。走到阿春跟前的时候,怯怯地说了声:“大班长,”然后便逃也似的跑了。阿春清楚地看见,小干巴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棉鞋,烧成灰她都认得,那是阿春的棉鞋,那双崭新的,妈妈说留着过年才穿的棉鞋。

  阿春有些愤怒,死干巴,竟然穿走了自己的新棉鞋。她没理妈妈,斜着眼,气呼呼地进屋了。

  屋里的炕上,摆着饭桌,显然已经有人吃过了。妈妈做的萝卜馅的蒸饺,那棒子面是昨天上午在丽梅家的碾子上新压的,馅里虽没有多少油水,但闻着喷喷香。要在以往,阿春定会大呼小叫窜上桌,一手拿俩,吃到打嗝。可今天,她没有了食欲。本来三口人三双碗筷,今天竟然多出一份来。一定是小干巴,这个可恶的家伙,这个脏家伙,坏家伙,不要脸的家伙,穿了我阿春的新鞋,吃了我家的蒸饺。阿春把书包一甩,书包飞上被垛,“嘭”的一声掉下被垛栽在了炕梢。阿春没解鞋带就去脱鞋,要搁以往,“窟通”鞋就下来了,可今天,这败家的鞋!阿春想起鞋湿了,脚湿了,袜子也湿了,不好脱。她执拗地依然没去解鞋带,用左脚尖抵住右鞋跟往下踹。然后右脚就使劲踢啊,甩的。“乓”,湿棉鞋飞到柜戳上,留下个污痕重重地摔落在柜盖上,闷得像阿春此时愤懑的情绪。

  妈妈已经撩开门帘进屋了,要在往常,阿春这么使性子,妈妈手里的笤帚疙瘩早蹦高了。可今天,妈妈没去拿笤帚疙瘩,而是捡起阿春踢飞的一只棉鞋,又俯下身,去脱她的另一只棉鞋。“祖宗,咋湿成这样啊?先坐炕头上去吃饭。”妈妈去拽阿春的胳膊,阿春一拧哒,“是不是你把我的新棉鞋给干巴了!”“唉,那孩子可怜,给就给了。听话,昂。”“那我穿啥!”委屈的泪水顺着阿春的脸蛋瞬间就流到下巴。“你先吃饭, 妈有办法。”妈妈把阿春抱到饭桌前,拿起阿春的棉鞋就出去了。
小链接:
  时春华,女,辽宁省北票市大三家镇中心小学教师,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爱好文学,热爱生活,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是北票市作家协会,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辽海散文网会员,在北票市报有专版《朝花夕拾》。

【本网声明】


网站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