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水声水声水声

辽宁朝阳散文沙龙原创作品

水声水声水声

文化信使/袁海胜  编辑/雅贤

　　水声像千层饼一样，一层一层涌进耳鼓。水声递进中，如鼓点密集。流水是别于其他打击乐的声音，柔润万端，却又发出声音。听后说：“是水声。”世上独一无二。

　　青龙河率领打击乐团一路蜿蜒流淌，途经黑雀窝，被这里山景迷住，走走停停。

　　走即流，像孩子一样一拥而上，前浪推搡后浪，浪花踉跄，开怀大笑。水流动时，说不清哪来这么多欢乐。

　　水停也不是真停，譬如遇开阔地，束缚一块的水流解散后，成一面镜子，把天光云影，也包括山石和水草揽入怀中。人站水边看，倒影像被水折叠后抻开，看出皱纹。水无声大笑，倒影震得一起抖动。雪白的鹅毛在水面打旋，暴露水的动向。

　　水静下来后，除了鸭子在水里扑腾，看不到浪花。鸭子扑腾是另一番景象，水声激昂，“啪啪”中加入“哗啦啦”水流，一发不可收。

　　地势平缓后，水声放慢，让鼓手抽空揉一揉发酸的手腕。

　　河水流动是专一的事，没办法阻止。水流动让人舒心，当然排除暖气和太阳能漏水。不过，小区里突然出现的水流让孩子惊喜（奇），水在水泥地上匍匐前进时波纹粼粼，有一种近于浪漫的诗意。孩子蹲着不走，用胖得伸不直的手指按水。年轻的母亲拽几次未果后，略带愠怒，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停环视左右。

　　母亲不知道这条水在孩子内心激发的欢乐。就像我们，“们”是散文沙龙成员，聚在青龙河岸边，弓身看河里的鱼和青蛙，把河底石头翻开冒出一股轻烟，看水草拉开很长一条绿线，看水蚤跳动踩出一圈套一圈的水纹，然后拍照。都有一颗童心。

　　水流不为外来干扰所动，遇上到石头绕行，石边凸现水棱子。迎面的水直接撞击，翻出碎浪花。这时水声明快，节奏如瑞士音乐家班得瑞的《仙境》和《寂静幽林》。

　　乐曲中听到鸟鸣和流水声，不醉才怪。

　　人能制作出比流水声更好听的音乐很难，不妨把水声直接介入音乐中，两种好声音一同出现时，人往往不能自拔。

　　在河边喊，声音泅水而过，圆润。科学上讲，声音在水面传播有阻力，让声音变成纵波，一部分声音被水过滤掉了。音乐喷泉让人如沐春风，就是这个道理。在水边不管听谁说话，都有几分柔和。

　　可以建议沙龙再开笔会，尽量选在有水的地方。

　　人发现水的能量，我说的是除了饮用和灌溉之外的能量。譬如黑雀窝水电站（已停用），在电力缺乏的年代，给青龙河流域带来光明。青龙河沿岸人们屯水养鱼，也养鸭鹅。水能形成经济链条，这是人乐见的事。我们在河坎子乡苏杖子村吴杖子组看到一处塘坝养牛蛙。水面上展开睡莲碧绿的圆叶，一对殷红的睡莲开得正旺，引我们围观。塘坝的主人一定是个热爱生活，有积极情调的人，如有可能，完全可以引导他写散文。

　　多数时候，我们追逐青龙河的流动。水声变幻中，寻找情感中能让我们驻足的风景，这真是生活中一件极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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