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信使/时春华 编辑/赵盼
在我幼时的记忆里,好像除了劳动,父亲对其他的都不热衷。比如说,我们告诉他,东院二印家园子里的香瓜都有香味了,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用一个“奥” 来回答我们,比如我们告诉他,丽梅家的白糖罐杏子熟了,挺馋人,听我们咂嘴的声音,父亲侧脸斜眼看看我们,嘱咐道:“不许手挱啊。”可我们毕竟是小孩子,禁不住那馋人的杏子的诱惑,在一个雨后的下午,几个人搭肩扒上丽梅家的墙头,摇着枝子晃荡下许多杏。也许是雨水湿透了墙,也许是上墙的那个孩子劲大,在他蹬腿跳下墙的时候,那土墙轰然倒塌了一大片,我们兜了杏子,在丽梅家大人的吵骂声中,一溜烟地跑掉了。
因为没有抓到偷杏子的孩子,丽梅妈很不甘心,晚饭后接着骂街。那一天我没有出门去玩,毕竟做贼心虚,不可能大摇大摆、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在丽梅妈面前走过。父亲一眼看出了端倪,弯过指头,在我的脑壳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以示警告。那一下很疼,让我后半年没敢再淘气。
第二年春天,父亲在丽梅家采了白糖罐的树码子,嫁接在我家的大杏梅上,告诉我们:“往后咱们家也能吃到白糖罐了。”父亲啥时候学会的嫁接呢,我很奇怪。母亲告诉我们,父亲是不会嫁接的,看我们小孩子的馋样,刚开春就用山上的榆树毛子作样跟村里会嫁接的杨老大学嫁接,那时我们的小心眼里,真的有些小小的感动。
感动归感动,更多的时候,我们的小心眼里,是在抱怨父亲的。早春里,或者是夏天的雨后,父亲总要提溜着我们几个,扛着镐头铁锹的上山。上山干啥,开荒!挖的挖,刨的刨,把紧挨着我家地边的荒坡,或是地边沟里的一个不大的小斜坡,哪怕就是只开米把长的三四条垄,父亲也愿意费那个力气。临近水沟的地方种角瓜栽大葱,靠近地边的地方,点上点豆种或是种点比较稀罕的芝麻啥的。园子里腾出来的地方给我们种几垄香瓜,种几垄甜秆,瓜果、甜秆好吃的季节,看我们吃得喷喷香,父亲眯眼笑了,“看看,这吃着多舒坦。你们哪,到啥时候都别忘了这句话,‘宁叫身体受累,不让脸上发烧。’”经过了艰苦的劳动,我已经明白了父亲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宁叫身体受累,不让脸上发烧。”正是父亲的这句话给了我们启蒙,让我们姐弟几人都勤劳朴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着幸福而又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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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华,女,辽宁省北票市大三家镇中心小学教师,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爱好文学,热爱生活,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是北票市作家协会,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辽海散文网会员,在北票市报有专版《朝花夕拾》,在《今日朝阳网》网络媒体发表过多篇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