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问凌河源
文图/王树启 编辑/赵盼
“明天你去陪同朝阳市文联副主席邸玉超先生一起去探访凌河源。”接到朝阳县文联王主席的电话以后心里十分激动。说实话,虽然离凌河源很近,但是却一直没有去过,我一直以为大凌河是发源于凌源的,冲人家的名字就知道。这次听邸兄一说,才知道原来大凌河有好几个源头,正源头却在建昌县的要路沟乡吴坤丈子村水泉沟。离我所住的小镇也就四五十公里,所以一接到电话后我自然神往起来,一者确实想见见邸玉超先生,虽然很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一直没有谋面;二者,我也真想看看凌河源。
截止目前我亲自到过的河流的源头屈指可数,有一次随县里登山队去大青山看过黑水河的源头;前几年去内蒙古看草原见过滦河的源头;早年间无意中去龙潭大峡谷见过青龙河的源头,而这个养育我多年的大凌河的源头还真的没有拜访过。近在咫尺,却失之交臂,这真是件很遗憾的事情。
上车以后,邸兄说,你既是司机又是向导了。我听了真有些汗颜了。我是司机还可以,当向导是不称职的,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个小地名。不过也没关系,大概方位知道,具体地址可以问当地人。我们先来到了要路沟乡,准备向当地乡亲们打听一下吴坤丈子水泉沟在哪里。吉人自有天相,刚一驻车就看见了一个当地的熟人,他是我现在寓所的邻居,他的老家就在这里。他详细地告诉了我们水泉沟的位置。
循着原住人指示的路线前行,不一会就来到了水泉沟。一位老乡正在树荫下乘凉,我们继续打听凌河源究竟在哪个方位。这位老乡十分热情,起身就给我们带路,当来到一处宽敞的农家院子前时,他说,车就停在这里吧,再往前开恐怕难以调头了。车刚一停好,从院子里走出一位媳妇,我怕影响人家出入,就和她打招呼说,我把车停在这里没事吧。她看了我一眼说,有些疑惑地说,没事呀,我给你看着,车都不用上锁的。说话间我已经习惯性地把车锁上了。那一刹那我忽然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
小媳妇知道我们的来意后,主动地给我们指示路线。我们沿着她家门前的小河,溯源而上。我和邸兄走在前面,因为我的心早已飞向凌河源了,想更早地看见这条孕育辽西人的大河的源头。这时和我们一起来的贾哥和小李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喊我,“快来看呀,这里面有化石!”化石我是没少见过的,我也知道建昌是出产化石的地方,最著名的当属于赫氏近鸟龙化石了。但是还没有亲自采过的。我急不可耐地跑了过去,只见贾哥手里拿着一块薄片石头给我看。天哪!这竟然真是一块化石,大概是一个会飞的昆虫化石,翅膀,触角,昆虫的腿清晰可见,栩栩如生。我也认真地寻找起来,一会儿小李又发现一块,大概是爬行动物的化石,很像现代的壁虎。正在我们仔细地寻找化石的时候。前方传来邸兄的呼喊声,“快来看呀,我找到凌河源了!”
我听见喊声便跑了过去,刚跑出三四百米我就看见了一块大石碑。来到近前一看,石碑上赫然写着——大凌河源头。字体是用隶书书写的,石碑就立在沟谷的半山坡上。石碑被绿树掩映着,周围是高大的白杨树和垂柳,还有好多的榆树。按理说,杨柳是长在河漫滩的低洼地带的,为什么在这半山之间会长了这么多杨柳呢?我猜想这大概是凌河的水滋养的缘故吧。
在石碑的下方几米远的地方是一口井,水面离井口也就半米深,触手可掬,望一眼,里面黑洞洞的,摸一下冰凉冰凉的。井壁是用当地的石头砌成的,壁上长满了青苔。为了保护水源,乡亲们还用一块大石板盖住了井口的一多半,或许是为了农人们在口渴时取水方便吧,也或许是为了保护牲畜们吧,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把井口全部盖上,我真的说不清。井口的四周长满了青蒿、芦苇、蒲苇还有好多不知名的水草。郁郁葱葱,高可齐肩,有的没顶。走在沟谷里,踩在浅草上,脚下软绵绵的,大有走在河口湿地上的感觉。我问周围的乡亲们,这口井是谁打的呢?乡亲们说,这口井自古就有,究竟是谁打的,究竟是哪个年代打的,谁也说不清。有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农妇说,打我嫁到这个屯子来就有这口井,井水一直这么深,也不见多,也不见少,去年那么大旱,好多地方的井水都干了,这口井还是那样,水不见多,也不见少。
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那清澈的井水,汩汩地从地下渗出时,我竟然不由自主地默诵起朱熹的“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来。
望着清泉,远山,绿树,此刻我的内心真的生出一种感恩的情怀来。这就是我的母亲河,流经近千里,流域两万多平方公里,正是因为她的奔腾不息才孕育了两岸的文明,才使两岸的生灵得以繁衍,世世代代,生生不息地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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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启,男,辽宁省建昌人。1963年出生,1987年毕业于辽宁师范大学地理系。1999年开始文学创作。先后出版了散文集《黑水河畔的牧歌》《守望黑水河》,其中《守望黑水河》被河北省散文学会评为优秀散文作品集。陆续在各种报刊杂志上发表散文,小说,诗歌百余篇。现为辽宁省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葫芦岛市作家协会会员,建昌县《建昌文艺》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