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远去的小山村(上)

摘要:坐在姥家的炕上,透过纸糊的木格窗中间唯一的一块方形玻璃,就能看到小南山。因为它坐落在我的小山村南面,不高,不大,山顶平坦,生长着许多槐树,山坡间还有村民开的山地。小南山是我儿时心中的天堂。

远去的小山村

文/郑文革 摄影/田润丰 编辑/雅贤

  我一直以为,那个山青水秀民风淳朴的小山村,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那个给了我童年、少年欢乐的小山村,会是我一生的牵挂,无论我走到哪里,它都会如影相随。然而,随着2007年我长大的院落在小山村的消失,这个原以为会让我刻骨铭心的小山村,却与我渐行渐远......

  我无法走出我为自己做的茧,在无奈的挣扎中,心隐隐作痛。在每一个寂静的夜,远去的山村款款走近我的茧内,用它全部的柔情倾注我破茧而出的力量。

(上) 儿时乐园小南山

  坐在姥家的炕上,透过纸糊的木格窗中间唯一的一块方形玻璃,就能看到小南山。因为它坐落在我的小山村南面,不高,不大,山顶平坦,生长着许多槐树,山坡间还有村民开的山地。小南山是我儿时心中的天堂。

  山上有一小片松林。就是这片小松林,让我在一次有雾的清晨,避开对我娇生惯养不许走出大门的姥姥的视线,和小伙伴们走进小南山,采到金黄鲜嫩的松蘑,第一次看到机敏可爱的小松鼠;槐花开时,小南山到处都弥漫着槐花的清香,吸一口小南山的空气,会有丝丝的甜味儿沁入心脾,让人迷醉;夏天如星星一样点缀在绿茵灌木和草丛中的黄花(长大后知道那就是黄花菜),还有星星点点的粉色石竹花让小南山显得灵气和娇媚,而秋天紫色喇叭形的桔梗花和一种不知名的开成一串串蓝色的山野花,诱惑着我多次冒着被姥责骂的风险,偷偷跑到小南山,采下一把把蓝紫红黄五颜六色的野花,缤纷我枯燥乏味的童年。所有这些,一度让童年的我以为美丽的小南山上一定会有漂亮的仙女居住在那里。小南山,启蒙了我肤浅而朦胧的审美意识。

  小南山上有很多种山野菜和中草药。在我上小学三年级后,有了春天放学后可以和比我大的孩子去田野山边挖野菜的自由。母亲特别喜欢吃苣荬菜等野菜,姥姥非常在乎母亲这唯一的女儿,她不仅亲自领我给母亲挖苣荬菜,也允许我放学后结伴去田间地头给母亲挖苣荬菜。清明刚过,小南山下的田地里,刚刚播种的玉米、高粱、谷子在一场雨后伸出嫩绿的脑袋,而夹在它们中间的苣荬菜的幼芽紧紧贴着土地,一片片一堆堆,水灵灵招人喜爱。我和长我一两岁的小五、淑青、静梅挎着篮子,拿着小铁铲,灵活地在青苗间挖来挖去,在绿油油的田地里穿梭往来,说说笑笑间,便挖了很多苣荬菜,当篮子快满时,我们便到小南山下,随手掐几种粉红的饭花子、还有不知名的在春天开的最早的黄色的小草花、蓝紫色的紫花地丁,紫色的山聚集花(就是白头翁),然后,再采摘和苣荬菜一起能够沾大酱吃的山野菜---月牙般鲜嫩的羊妈妈、婷婷玉立的细细菜、形象逼真的歪脖子菜,宛如幼小的杏树苗样的杏芽菜,还有一丛丛的山马莲菜。小南山上的这些山野菜,味美香甜,远比田地里略带苦味儿的苣荬菜好吃。我们装满一篮野菜,同时装满的还有我们童稚的快乐。小南山除有很多山花、野菜外,还有很多种中草药,经小伙伴介绍,我认识的有柴胡、软芷、知母、桔梗,常常看到有的小伙伴挖这些药材晒干后卖钱,用来交学费,买田字格和方格本、文具盒,看到他们炫耀自己卖药材挣钱买来的文具盒时,我一度拥有的让伙伴们羡慕的父亲从县城开会给我买的文具盒的虚荣心,竟有了失落之感。

  走出小山村,小南山便成了我记忆中的风景。偶尔出现在我梦中的情景常常是:我如儿时一样到小南山上采花、找野菜,捡蘑菇,可我山上山下怎么都找不到,小南山不再是我的乐园。不知不觉中,小南山疏离了我,吝啬到竟然不肯让我在梦中与它亲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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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文革,笔名:格格,1966年生于辽宁省凌源市青龙河畔,会计师,辽宁省散文协会会员,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多年从事文秘和宣传工作,现任朝阳县交通局党委办公室主任,2009年荣获朝阳市优秀共产党员称号,2013年荣获朝阳市“三八”红旗手称号。工作之余,喜欢写自己的心情文字,其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多次在各类征文比赛中获奖,有多篇在《今日朝阳网》网络媒体、《文学月刊》、《辽西文学》、《作家天地》、《燕都文艺》、《塞外风》等发表,散文《金灿灿的粘豆包》收录在中国公路文集《信风2009》,散文《又见桃花开》收录在中国公路文集《家是梦里的桃花源》首篇。有诗歌、散文、评论收录在《朝阳新世纪诗歌选》、《朝阳新世纪散文选》、《朝阳新世纪文学评论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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