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花稖
文化信使/时春华 编辑/赵盼
上关门山去旅游,在景点的地摊上,竟然看到了好多年未曾谋面的爆花稖(学名:菠萝水果玉米)。5块钱一对,摆在箱子里出售,红红的小稖子,惹人喜爱。
我小的时候,没有啥零食,冬天了,除了大人给炒把瓜子吃,唯一不吝惜的,就是炒爆花稖。
爆花稖就种在我家的园子边上,长长短短的好几垄。爸爸给园子里的菜浇水的时候,也一样地待承这些稖子秧,可能也是为了它长得壮,多结出一些稖子好给我们炒着吃吧。
和大田里的玉米一样,爆花稖也是秋天里成熟。只是,这爆花稖,跟我们大田里的玉米有很大的区别,首先在个头上,它比大田里的玉米短很多也细很多,甚至比稖子瓤还要小许多;其次,爆花稖的粒子是红色的,近似于圆形,粒子外有个小突起,带着刺,划手,但是不算疼。每到秋天,爸爸也会像这样,把稖子收了两两绑在一起,似乎炫耀似的挂在窗外墙上的木橛上,两两对称,错落开来,可好看呢。收了的稖子一般不搓成粒子放着,现吃现搓。每到深冬的夜晚,我们姐弟几个就趴在火炉边的炕沿上,偷偷在炉盖上放几粒爆花稖的米粒,听到“啪”的一声赶紧看哪个熟了,有时候崩跑了,因为一个米花,要在地上光着脚找好一会,还有时候因为谁先吃,谁多吃了吵吵一会,可不敢大声,只是暗地里用手搥,用眼睛剜,因为我们是瞒着大人偷吃的。就盼着闲着没事的时候,爸爸拿个大簸箕,搓两穗爆花稖,簸去杂质,在小铁锅里给我们炒爆花稖。爸爸炒爆花稖,有他的功夫,一是小火慢工,二是把爆花稖用温水稍稍浸一下。三是在炒之后还热着的时候拌上点糖精。
炉火轻柔地舔着锅底,爸爸拿个小铁铲,慢慢拨拉,一会就听见“砰”的一声,大大的米花炸开了,“砰,砰……”接二连三的声响,让我们几个的耳朵眼睛都精神起来,连一向贪睡的小妹妹都目不转睛的了。
炒好之后,爸爸把铁锅挪开炉子,从他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食指粗细大小的小玻璃瓶,颠颠哒哒倒出几粒糖精放进铁锅,然后捏着小铁锅的两只耳朵颠了又颠,颠匀后把铁锅里的爆米花放进簸箕里拿到院墙上凉一会,进屋之后分四份扒拉到炕席上,叫着我们的小名分爆米花,爸爸和妈妈不曾留一点。有时候,就是挑几个没出花的哑子吃,我们几个吃的时候虽然有些狼吞虎咽,可总不忘给爸爸妈妈尝尝,爸爸妈妈总是推辞让我们姐弟几个吃,说只要我们长大了吃啥能想着他们就行了。
真的不记得爆花稖在我家的园子里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可能那时候我们都长大了吧。今天,再看到这些爆花稖,感觉很亲切,爸爸妈妈对我们的疼爱和我们姐弟小时候的快乐,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记忆里,想起那句“只要你们长大了吃啥能想着我们就行了”的话,我的心,我的眼睛再次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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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华,女,辽宁省北票市大三家镇中心小学教师,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爱好文学,热爱生活,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是北票市作家协会,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辽海散文网会员,在北票市报有专版《朝花夕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