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我小的时候,乡下的果木树是很少见的。是我的一个表姑从家里带来两棵梨树苗,栽到了我家的院子里。
辽宁朝阳散文沙龙原创作品
老家的梨树
文化信使/杨广大 编辑/赵威
在我小的时候,乡下的果木树是很少见的。是我的一个表姑从家里带来两棵梨树苗,栽到了我家的院子里。文化信使/杨广大 编辑/赵威
俗话说,桃三杏四梨五年。在我们一家人像照看婴儿似的呵护下,到了第五个年头的春天,这两棵梨树还真的开出了雪白的花朵。说实话,我们一家盼星星盼月亮寄予很大希望的两棵梨树,开的花并不繁盛,稀稀疏疏的就那么少得可怜的几朵,但在我的眼里它们却是开得最美的花了。
那时的梨花对我似乎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我几乎天天守着梨树,呆呆地看着梨花,花柄细长,花瓣水灵灵的嫩,雪莹莹的白,再有那新鲜靓丽的绿叶一衬,简直就是一幅天然绝美的水彩画了。
几天后,梨花在春风的轻吻下像雪片一样飘落,宛如上帝洒下的滴滴哀伤、曼妙的花雨,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沉郁暗淡的心情几天都没有好转过来。
又过了几日,我来到梨树旁仔细观察,惊喜地发现在开过花的长柄上长出了花生粒一般的绿莹莹的小梨来,想到不久就能吃上自家树上结的梨了,我一蹦老高,那高兴劲就像过年穿上新衣服、吃上肥猪肉似的。
在我焦急、漫长的期盼里,秋天终于来了,着霜的梨树叶有的金黄,有的绛红,两棵梨树摇身一变,成了小院里美丽多姿的风景树。但与真正的风景树不同的是,它们收获了第一次结果的喜悦。
我小心翼翼地把梨摘下,按照大人的吩咐把刚下树的梨放到小缸里。因为才摘下的梨要捂一段时间才能吃的。眼看到嘴的梨不能吃,我的心里酸溜溜地好一阵难受。
大约过了个把月,大人把梨拿出来品尝。我拿起一个“咔嚓”一口咬下去,那梨却酸得要命。说实话,那梨确实不怎么好吃,但毕竟是物以希为贵。为此,我们家说啥也没舍得把两棵梨树砍掉。
以后的日子里,我对那两棵梨树的关心大不如以前了。而它们却依旧欢快地生长着,春来依然按照时令开出一树雪白水嫩的花朵,秋天依旧收获一树酸酸的果实。不几年的功夫,两棵梨树竟长得丰盈健壮、如伞似盖。
两棵树结的梨越来越多,年年都有满满的一大缸还多。平常没人吃,到了春节时储存的梨由翠绿坚硬变得金黄柔软,偶尔吃上一个确也很开胃的。但那难以下咽的酸还是着实让人望梨兴叹。
一天,我突发奇想,发明了一种新吃法。那时我家养了几箱蜜蜂,我就把酸梨切成片蘸蜂蜜吃。这种吃法虽然有些奢侈,却得到了家人的认同,于是那酸涩的梨在甜蜜的陪伴下舒舒服服地下到了肚子里。
后来,家人又有了一个新发明,把酸梨变成冻梨,吃的时候在凉水里泡一会儿,然后把裹在冻梨身上的冷冰去掉,吃到嘴里柔软、酸甜。从此以后,两棵树结的梨就很少剩下了。
离开老家二十几年了,那两棵梨树最终还是被苹果树替代了。再也无法吃到那两棵梨树结的梨了,而它们却让我牢牢记住了那些酸涩而珍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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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大,男,辽宁北票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新辽西派散文作者。1990年开始散文创作,已创作散文200余篇,先后在《中国纪检监察报》、《思维与智慧》、《读者乡土人文版》、《辽宁日报》、《乡镇论坛》、《语文报》、《中国文学》、《文学少年》、《小学生之友》、《辽宁职工报》、《村委主任》、《辽宁散文》、《中国报告文学网》、《东北作家网》、《辽宁作家网》、《今日朝阳网》等50余家报刊、网络发表。散文作品入选《中国散文精致读本》、《新人文读本》、《中国美文二十一世纪十年精品选编》、《全国散文作家精品集》、《记忆中的风景》、《中华散文精粹》等多种选本。散文作品在国家省市各类征文中多次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