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过年的祈盼

摘要:又是一个雪花飘舞的季节,冬也切切实实地来了。即使不愿意承认,年又快到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知天命的年岁已经不能从这诗中品味出新桃换旧符的喜悦了。过年的祈盼,已淡淡退出了欲望之门,就想这么平平淡淡,清清闲闲地,不年轻也不衰老地过着。

过年的祈盼
 
文化信使/时春华  编辑/文竹
 
        鲁迅在写到关于他和少年闰土的章节里说,他非常盼望新年,因为新年一到,闰土也就到了。他盼望的是新年里童年玩伴的到来,以排遣心中的孤独。其实,小的时候,我也非常盼望新年。我盼望新年里那花花绿绿的衣服,香香的饺子,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还有就是在一近年关,犯上点小错误,也不会挨打挨骂的,大人们都图个吉利。 
        为了讨到那点压岁钱,我一整天没有出去玩,在屋里背妈妈教给我的:“新年到,新年到,丫头要花,小子要炮,老头儿要个新烟袋,老婆儿要个新裹脚。”说实在的,同龄的孩子里,我还是比较机灵的,因为机灵,所以得到的压岁钱也比别人多。那时我就有粉丝了,小弟小妹围在我身边,跟着我串了奶家又上姥家的,得的压岁钱比我少不了多少。我的小心眼里曾也萌生过小小的骄傲,那趾高气扬的神气似乎向他们炫耀:“哼,多亏大姐罩着。”现在想来,还是他们鬼道,我跑龙套,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捡洋落。
 
        过年的时候有许多有趣的事。我小时候比调皮,有一次过年,晚上到隔壁二娘家显摆新衣服,听到家里放鞭炮了抄了个近道,从二娘家的兔子窝上翻墙回家,刚一蹦准备上兔子窝,不成想兔子窝上支出的一根木棍刮住了衣兜,一下子新衣服撕开了很长一块。我吓傻了,脱下外衣团了个蛋儿,猫腰潜回了家,偷偷把衣服藏在了柜子里。吃饺子的时候妈妈看了看我,对我的弟弟妹妹说:“跟你大姐学学,别把衣服弄脏了。”他们果真效仿我的样子也脱下了外衣。可是第二天他们再穿新衣服的时候,我却没有穿,说实在的,是没敢穿。正月初一就在炕上趴了一天,妈妈问我怎么不出去,我说肚子有点痛,还在妈妈的监视下硬咽下两片止痛片。可是屋外大街上那热闹的笑声时时冲撞着我的耳鼓,天将黑的时候,我见妈妈爸爸不在家,就偷偷从柜子里翻出我那件刮坏的新衣服,到二娘家的窗下侦查了一番,见妈妈没在她家,就进屋去,一进门就哭了,二娘赶紧问:“怎么了?”我就把衣服的事说了,我知道二娘活儿好,心眼好,尽管有个正月里不动针的旧俗,二娘还是给我修补好了新衣服,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刮坏过。
       衣服没事了,人又洋兴了。破五那天中午,我带了几个小孩子又掀起了一次“大动作”。我小的时候,过年没什么玩的,就是在人家放过鞭炮之后走家串户拣没有响的小鞭儿刺(音CI)花。那个年代,东西造假的少,几乎没有,所以不响的小鞭也拣不多少,玩儿不过瘾。咋办呢?经过侦查,发现前院的大叔胆子小,人也懒散,过年的时候把鞭炮往小推车上一搭,点着就走。过年不能下手,那就破五这天吧。那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在大叔家的院外溜溜玩了一上午,中午十一点多,负责在墙头上放风的人摆手了,我们做好了准备,听见院子里小鞭儿噼啪响了,墙头那边有人扔石头了,我们就悄悄猫腰冲进去,用土扬的,用脚踩的,灭了火,拎出一大串小鞭儿,薅掉捻子,一掰两半,围了个圈,从两头点,火花四射,硝烟弥漫,那个壮观啊。(当时农村的小屁孩管这叫老头刺老婆,叫法不雅,但是蛮有意思的)再后来我们的计谋就被人家发现了,没挨打,挨训了。
        年是照常过,人是岁岁长啊,等到自己有了孩子,孩子又忽然间长大的时候,忽然对过年失去了兴致,说实话,是不愿意过年了。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刻不觉得什么,大家一散,各回了各家,便陡然间有了忧郁,慵懒地不梳头不洗脸站在镜子前,仿佛看到了即将风烛残年的自己,就想,让我再享受享受年轻,年啊,迟些,不,更迟一段时间再来吧。
        又是一个雪花飘舞的季节,冬也切切实实地来了。即使不愿意承认,年又快到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知天命的年岁已经不能从这诗中品味出新桃换旧符的喜悦了。过年的祈盼,已淡淡退出了欲望之门,就想这么平平淡淡,清清闲闲地,不年轻也不衰老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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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春华:女,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热爱文学,北票市作家协会、朝阳市作家协会、朝阳散文沙龙、辽宁省辽海散文会员,《北票市报》特聘记者,在《北票市报》有专版《朝花夕拾》,在市报、《川州文艺》、《辽西文学》、《塞外风》、《辽海散文》、《河流》等发表作品150多篇,参加过朝阳《美丽乡村》的采写,文章是《诗韵新村韩古屯》。热爱生活,传播社会正能量,朝阳网络传媒《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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