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

姐妹情仇

文/高志飞 编辑/立军

　　传说在清朝年间,连着两年大旱，农民颗粒无收，地主和大商们照样安然度日，可苦了普通的百姓人家。干裂的土地上，根本没有野菜可寻，实在饿急了就剥榆树皮来填肚子，一棵棵老榆树被剥得赤条条地立在烈日下。

　　话说有一户人家，夫妻俩有一双美若天仙的孪生女儿，眼见姐妹俩已长到出阁年龄，谁成想遇到这样的荒年，普通人家连饭都吃不上，哪还敢再往家里添人口呢。姐妹俩虽有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容，可婚事就在这样的荒年中担搁着。老头不忍心俩闺女饿肚子，他每天上山砍柴去集市上卖给那些大户人家换几文钱，买点掺了细沙的米勉强度日。

　　这一天，老头照例又去砍柴，回来的路上被地主家的狗盯上了。老头紧走慢跑，腿上还是被狗咬了几个牙洞，腰带上的斧子也掉在了地上。地主老爷顺手捡了起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老头苦苦哀求地主：“老爷请您可怜可怜我是一个砍柴的，还给我斧子吧。”地主却说：“那我也不能白捡吧？听说你有两个天仙般的女儿，如果你想要回斧子，除非你其中的一个女儿来做我的儿媳妇，斧子我先带回家，明天我等你来。”

　　老头回到家后，闷头倒在炕上。这时大女儿走过来问：“爹爹，你怎么了？”老头坐起身，叹了口气，把地主的话学说了一遍，然后他说：“大凤呀，你是爹的长女，爹明天想用你换回斧子。”大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爹爹我不去，我宁可饿死也不去。”“爹就是说说，也不逼你。”看着大凤抹泪出了门，老头狠狠地用旱烟锅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小凤抢下老头手中的旱烟锅说：“爹，明天你带我去吧。”“你？”“嗯，我去，没有斧子娘和姐姐就会饿死，我去了正好还能给咱家省份口粮呢。”老头看着女儿，虽说不忍心，可总好过一家人一起饿死。就这样，他用小凤换回了斧子，继续着他砍柴换米的日子。不久后，大凤开始后悔了，她看着小凤每天过着少奶奶的日子，有穿不完的新衣服，还有一个恩爱的丈夫。她恨自己当时的决定。有一天，她约小凤到河边去玩，小凤早早地等在了河边，姐妹俩见了面，大凤问妹妹过得好不好，然后掉着眼泪说：“你命真好，每天都有新衣服穿，要是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试一下我就很幸福了。”善良的小凤眼瞅四下无人笑着说：“这有何难的。”等大凤换上小凤的衣服后，她竟狠心地把妹妹推下了河里，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地主家的门。地主少爷看着妻子举手投足间和往日盼若俩人，可人样没变衣服没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独自在书房合衣而卧苦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他去河边饮马，望着平静的河水呆呆出神，这时河岸树上飞来了一只小百灵，它落在树枝上唱道：

饮马君 奴的夫，

往日情 可记否？

而今奴姐占奴屋，

问奴君 你可知否？

　　百灵鸟的歌声让他甚是惊恐，于是他勿勿离开。可是，一连几日，只要他一出现在河边，百灵鸟的歌声一遍一遍地唱着。一日，当百灵鸟又唱时，地主少爷对着百灵鸟说：

小百灵啊小百灵，

日日苦歌揪我心。

往日情意怎能忘，

每每卧榻衣合身。

你若真是美娇妻，

展翅飞我掌心里。

　　百灵鸟乖乖地落在少爷的掌心，眼噙泪水诉说了大凤怎样害了自己，少爷听后立即要去报官，小凤求他，自己已经成了鸟难成人了，就原谅姐姐吧。

　　大凤眼见着少爷自从那日带回只小鸟后再没正眼瞅过自己，她开始恨起这只小鸟，可少爷每日都把它捧在手心，想要除掉它堪比登天呀。忽一日，少爷和几个友人外出不便带鸟，大凤终于等到这天了，她撬开书房门锁，满屋开始抓鸟，边抓边骂：“混账东西，今天我非捏死你不可。”百灵鸟落在窗棂上凄凉地唱着：

当日骗我要试衣，

生生推妹丧河里。

霸了妹家占妹床，

手拍胸口羞不羞？

　　大凤明白了少爷为啥这些天瞅都不瞅自己了，如果这事被传出去那还了得？她抓起百灵鸟扔进了火炉里。第二天少爷回来时不见了小百灵他急得满院子里寻找，大凤说：“别找了，我把它扔火炉里烧死了。〞少爷跑回火炉里刨，只刨出一把灰面，他捧着灰面埋在院子里哭呀，哭呀……这时地面长出了一棵小绿芽。眨眼工夫，小绿芽长成了一颗大藤，只见藤蔓上的叶子好绿好绿，一朵朵小花好美好美。大凤觉得稀奇凑了过来，还没等她靠近，只见藤上瞬间长出了好多长藤，藤上全是刺，齐刷刷地缠住了大凤，越缠越紧仿佛每根刺上都长了无数张嘴，转眼工夫大凤消失得无影无踪，少爷仰头泪涟涟：

往日夫妻情切切，

如今相隔阴阳间。

哪方神圣开开眼，

还我小凤心感愿。

　　一根根藤蔓不见了，温情、貌美的小凤轻轻牵起了少爷的手：

三生三世奴独爱，

饮马河畔接奴还。

今生与君常相伴，

来世还愿手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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