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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黑人区（美国纪行之四）

文化信使/邹本殿 编辑/明月

　　到芝加哥的当夜，不时地听到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尖利警报声，有点像国内描写三四十年代的中国隐蔽战线影片中的情节，夜间听起来特别恐怖。我寻思社会治安再不好也不会时时刻刻都有案件发生吧。晨练时才发现这些警报声很多都是来自救护车，与国内的消防车和紧急出警的警车警笛响声一样。

　　今天上午外甥女扬扬从俄亥俄州打来电话问安，当听说我早晨起来一个人出去跑步时，口气立即变了，严肃地嘱咐我说这里不比国内，一个人不能出去。并让我把电话立即交给我儿子她的表哥，他们哩啦哇啦交谈了一阵子，大概就是嗔怪她表哥疏于对我的管理，要控制我独立活动的范围等等。这时我才觉得自己低估了这里的治安状况。

　　我早晨起床跑步时已经发现在河堤上立着的一个接着一个的空白酒瓶子，那应该是酒鬼和流浪汉们夜间在那里喝酒酗酒的标志，因为有些玻璃瓶子被摔得粉碎。昨天晚上乘车游夜景时看见一个酒吧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儿子说那是排队等候喝酒的。我们看见从那里出来的几个黑人已经摇摇晃晃，做着让人费解的动作和手势。看来，这里的人很好酒，如果夜间出去，这些酗酒者如果让我一个人遇到，纠缠起来也是难以脱身的，我又不熟英语，不知道用什么语言保护自己，想到网络上看到的枪击案，万一被醉酒的黑人“呯呯”两枪消灭在这里，我的生命岂不结束的太惨了点，死的太没意义了点。

　　中午我们想出去吃点东西，这里的饭店也特别少，我们开车走了很长时间很多地方，不是饭店的东西我们不想吃就是没有停车的地方。这里的饭店和超市都有自己的停车场，也到处都有警告的标志，如果随便停车车会被拖走的。我们的车开了很久才找到一个黑人开的可以停车的饭店，里面设施虽然简陋但还干净，就餐的绝大多数都是黑人。餐桌上也没有餐具，到付货窗口去领餐时就直接用纸袋和塑料袋包好，自己带到餐桌上吃。虽然儿子告诉了餐馆的黑人服务员就在那里吃，但他们却按着打包带走的费用收费直接扣了一美元的税，已经有些不讲理的味道。

　　美国城市的饭店少，购买生活必需品的商店也少，除一些高端的商店和专卖店外，大一点的生活超市大都在郊区。生活在市里的人都要驾车去郊区购买，所以我们看到去采购的人都大包小裹地像抢购一样一次购买很多。因为城市寸土寸金，即使有地方开超市也没地方做停车场，市内的停车场一次停车最少要二三十美元，个人也消费不起。因儿子对芝加哥也不是很熟，所以就用GPS定位导航到了一个多小时车程的芝加哥西南郊区的一个大型沃尔玛超市。进了超市才发现95%以上的顾客都是黑人，收银员也全都是清一色的黑人，我问儿子为什么，儿子说这里应该是黑人聚集区。

　　商店的商品很便宜，牛肉培根500克仅2美元，人民币不到10元多一点，国内一般地区培根的价格都在30元以上。长粒香米500克仅25美分，用人民币就一元多。香蕉每500克仅相当于人民币几角钱。纺织品价格也很便宜，一套不错质地和样式的运动服售价仅十几美元。当然这也与进货渠道有关。据说一些纺织品都是中国加工制造，但我没有发现，许多都是印度和孟加拉国生产的。这大概与近年国内的劳动力市场价格上升，人工成本增加，导致服装加工生产商移师劳动力价格更低廉的西南亚有关。

　　超市里的商品也很具人性化，半成品的肉肠、面包、肉卷等特别多，这样很方便人们回去二次加工。比如肉肠回去烤制或者熏制可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加调料和掌握火候，半成品面包中间都有国内对夹一样的切口可以自己回去加入不同的蔬菜或肉馅后制成成品。牙膏状的酸奶既方便携带又方便食用。

　　这里的商店内商品比较注重保鲜，很多诸如鲜奶、酸奶、肉制品、巧克力等都在密闭的环境中冷藏，这样对保质期内的食物安全就有了保障。

　　在这个超市内到处都晃动着黑色的面孔，白人几乎见不到，黄色皮肤的人也很少见。肥胖的留着怪异发型和头上扎着上百根辫子的黑人男女招摇在超市里，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头型该如何付费造型，平时生活中该如何打理。看着丰乳肥臀还把自己用紧身衣服箍的紧绷绷的黑皮肤女人和头发上生满油泥还不放弃满头细小辫子的的黑皮肤男人总让人有些滑稽的感觉。

　　据说黑人街区的治安状况很差，黑人在美国白人的印象里也有些不入流。但在这黑色世界中的大型超市里秩序倒很井然，没有喧哗和嘈杂声。这和国内超市中的人声鼎沸、推销吆喝的秩序大相径庭。我们有时还不太习惯这种肃静，有时把在国内的随意交谈和高声打招呼的方式带进商店。儿子不断地提醒我们注意，入乡随俗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看出来儿子对我们身在黑人街区有些担心，我们也就主动提出停止购物，付费后离开了商店。出来后我们看到这一区域的民房多矮小简陋，街道两旁杂草丛生处很多、垃圾投放也不守规矩，看来卫生治理水平和非裔居民的自我约束能力与主流白人居住的区域还相差甚远。一些工厂已经废弃，估计这会带来那些过去在这些工厂做工的黑人兄弟姐妹们的失业。

　　据说芝加哥的黑人区是让人很头痛的地方，我们去的黑人区以前是白人居住的地方，后来被群居的黑人逐渐侵入蚕食占领，白人及别的族裔群体也渐渐搬迁离开这个区域，只剩下非裔人种。这个地区有着黑人的各种帮派，不同帮派占地为王，势力范围犬牙交错，各种治安事件也常在此区域发生，所以一般其它民族能躲则躲尽量不涉足那里，这样的地方天黑以后就更不能去了。

　　我们是跟着导航误入黑人区的，不过对我们来说却是偏得，了解一些不同社会不同种族阶层的现状恰恰是我这次到美国求之不得的经历。

[责任编辑：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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