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深山有远亲
文化信使/张冰 编辑/雅贤
汽车在平坦的马路上西行。仲秋时节,道路两边,大片的庄稼地呈现出金黄色,等待着人们的收割。一些树的叶子开始变红,漫山遍野红绿相间。牵牛花肆无忌惮的缠绕在开始发黄的玉米秸秆上,逞强似的往上窜。我们一行四人,飞驰在时隐时现的乡村马路上,陶醉在金秋美景之中。离城51公里,大山深处,小路蜿蜒崎岖。越野吉普穿山过野,走到了大山最里端。这里四面环山,峰峦叠翠,风景如画。在大山的怀抱里,有着不到十户人家,这就是河北省平泉县台头山乡裁缝沟村黄家营子村民组。这里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好客。我是第一次来到这儿。几名朋友却是无数次走进这个村子,走进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几年前,乐石翁等几个驴友到深山采风,无意中走进这个院子。主人的热情好客使他们流连忘返,坐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开怀的吃着农家饭菜,唠着嗑与主人相识相知。
原来这户人家姓车,夫妇两人半百之年,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车红今年32岁,已经招赘结婚了,并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在大山外面住宿念五年级。车红在四岁的时候,得了小儿麻癖症,手脚瘫痪。成了残疾人,她走路的方式就是双膝跪地,匍匐前行。她没有办法走出大山,到十几里外的学校上学。山里没有电,家中自然也就没有电灯电视等电器。但是车红却凭着坚强的毅力,靠着父母捡拾来的书本,广告等,认识了很多字。现在家里安上了电灯电视,车红的视野开阔了,她懂得很多道理。也对大山外面的世界有所了解。现在她学会了使用手机。她用一根绳子把手机吊在木框的窗棂上面,
然后用麻痹无力的手指敲击数字踺子。这成了她与外界接触的桥梁,也是她每天的精神支柱。虽然她没有读过书,但是车红谈吐不俗,很有内涵,也喜欢把自己的心情敲打出来。车红长得一副笑面,见人未开口,就先笑了,见过她的人都很喜欢她。吧友乐石翁等人前几年曾经给她买了一个轮椅,她坐着轮椅,爸爸妈妈推着她,走到了大队部,还在那里登台表演节目,演唱了自己喜欢的歌曲,受到了观众的好评。
她自己说:既然上天安排她这样生活,那就面带笑容的生活着,即使每天哭泣,也改变不了事实,所以要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她的亲属送她一台旧电脑,但是由于地理位置偏僻,连不上网。和她交谈中,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使电脑连上网,再就是,她打算走出大山,到城里开个小店什么的。我无奈地望着她,猛然的转过身去擦掉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吧友‘一个劲’曾经用自己的车子把车红接出大山,接到凌源,并请她到大饭店用餐,提及此事,车红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很多吧友还经常为她买来纸笔,孩子玩具等。车红对此一直怀有感恩之心。
车氏夫妇本来还有一个小女儿,在北京打工,已经做到高管了。但是2005年在北京的出租车上,却不幸遭歹徒杀害,至今案子未破,也没有得到任何经济补偿。中央电视台法制频道为此做了专门报道。二位老人谈及此事,不禁老泪纵横。唯一使他们宽慰的是,小女儿曾经的男朋友虽然在北京工作,每个星期都打来电话,问长问短,无微不至的关怀着他们。每年还来家看望他们一两次。
车红是不幸的,但是遇到凌源吧吧友乐石翁、一个劲、憨豆,踏遍青山,菊花、小城印象、等等这么多爱心人士的关注,她又是幸运的。车氏夫妇很流利的向我们说起每个吧友的名字,和他们的无私奉献。言语中流露出无限的感激之情。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挂在西边的树梢上。我们也要返程了,车氏夫妇热情的相送,车红也用膝盖走到路边,向我们恋恋不舍的招手。看着车红本来清澈如涧水般的双眸,渐渐乏起一片灰蒙,目光折现几多无奈,几多悲凉。停眸处酷似牛河梁女神头像那双凝视千古的碧眼玉睛。与之对视不禁心神震撼,浊泪纵横!我心痛楚不已,眼角流出来的似乎不是泪水,而是参杂着带血的泪滴!
一路上,我打开车窗,面对苍茫无际的田野声声自责:我能为她做些什么?谁又能满足她小小愿望,使她可以跪在电脑前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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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冰,网名耕读女,凌源市楹联家协会秘书长,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诗词学会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有文章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和省市级刊物发表。著有《耕读女诗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