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时隔空的痛

文化信使/张冰 编辑/雅贤

　　时光荏苒，母逝五年。五年岁月，泪眼涟涟。

　　无时不在，思念从前。音容笑貌，时隐时现。

　　泪湿枕边。夜晚难眠。痛失母爱，愁云惨淡。

　　天怜儿心，下葬雪绵。娘疼儿真，儿思梦园。

　　往事如昨，历历眼前。呜呼哀哉，思绪缠缠。

　　今日上传，当时感言。众人切记，母爱如山。

　　孝敬父母，切莫迟缓。

　　冬殒、冬丧、冬殇……

　　一声霹雳已令我惊至哀极，母亲，你去的简直令人费解，我不相信您真的去了，因为您尚未足践儿孙前约。

　　农历二00四年十月初二日凌晨一点，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母亲病了。母亲在半夜睡梦中被胸腹部的剧痛折磨而醒。呼啸而至的救护车载着母亲来到医院，病床上的母亲，疼得撕心裂肺，头发和内衣都被汗水浸透，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医生诊断为心绞痛，打了镇痛药，然后挂上两瓶点滴。看着被病痛折磨的母亲，我们手足无措，有心无处施，有力无处使，我们恨啊！

　　渐渐的药物似乎开始起作用，母亲疼痛稍有缓解，看到我们站在旁边，轻弱的对我和妹妹说：“你们坐在床边，地下凉”，又对我的丈夫说：“你回家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听着母亲的话语，我热泪盈眶。母亲啊！儿女是您永远的牵挂！

　　大约四点钟左右，母亲又开始疼痛起来，那时她剧痛难忍，一会儿要翻身，一会儿要坐起来，我们帮她翻身，抱她坐一会儿。凌晨五点多，母亲说她想坐起来，妹妹扶着她，我坐在她的身后，让她靠在我的胸前，此时母亲有气无力地说：“你爸那被子还没做完”，紧接着又含糊不清的喃喃两句什么，就仿佛睡去，我们只以为她被折磨地筋疲力尽而睡着了。就这样让她靠在我的胸前，好好的让她休息一会儿。家人忙着取药的取药、交款的交款，偌大的病房里其它病人都已入睡。几只高悬的惨白的灯管照在母亲那苍白的脸上。

　　此时，只有我们母女二人，母亲倚在我的胸前，似乎沉沉睡去，我不忍惊醒她，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这时，我忽然意识到，我怀中这个干巴巴、瘦弱弱的老太太是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是我最亲、最近的人，虽然小时候不懂事，也曾惹她老人家生过气，抱怨她偏心儿子。此时，那些想法早已荡然无存，她对我们的养育之恩，却从不敢忘却半分。

　　记得，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那时候的农村又是缺医少药。有一次，在雷雨交加的夜半，我突然高烧抽搐，不省人事。因为父亲在城里上班，母亲只好一人，穿着一件破旧的雨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顶着雷鸣闪电走出二里多路，然后再翻过一座大山，来到山里一位叫“徐大师父”的家中。因为“徐大师父”会为孩子扎风之类的小医术。母爱使我活了过来。一想起这些，只觉得和母亲从来没有此刻这么亲，和母亲的心从来没有此时贴得这样近，但那尽管已经是一颗停止了跳动的心，而我却浑然不知。几十年前，我的心脏在您的体内开始起博，我的生命在您的体内开始蕴孕成长。现在母亲靠在我的胸前，在我的怀中心脏慢慢的停止了跳动，生命啊，也许就是这样的平凡和自然，又是这样的神奇和延续。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母亲总是那样体弱多病，我幼小的心灵常年被一种恐怖笼罩着，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母亲突然扔下我们死去。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直在我心中悬了几十年，今天，这种可怕终于变成了事实。我失去了母亲，从此没有了母亲。我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我感觉不到世界上万物的存在，身边其他人在做什么我一无所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母亲没有走、母亲还活着，点滴还在流，我哭喊着大夫，求他救救我的母亲，因为我的母亲不会死。头一天晚上九点多钟我们还围坐在母亲身边，观看母亲与我的儿子下象棋。只有八个小时，短短的八个小时，母亲怎么就这样不顾自己的亲生儿女、孙儿外甥，一句话也不说，就飘然仙去呢？妈妈呀，你就这样走了，让我们情何以堪？

　　母亲一生聪明、智慧、相夫勤勉同心、教子严慈相济、待人宽厚淳朴、为人正直清白，人缘机佳，无论居住在哪里，邻里关系都处得非常好，对待子女疼爱有方，视子女、孙儿为掌上明珠。我本来想，现在条件好了，一定要多孝敬老人，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孝敬她老人家，天意难测，就在儿孙成行之际，她却去了，再也不留给我们半点报答她的机会，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

　　妈，您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的走了，年龄还不到七十岁，您的孙子还期望您能看到重孙子。在您的灵前我们扪心自问：我们为您做过什么？我们说不出来，您却为儿孙付出了毕生，如果上天有信，不昧因果，就让我们来世有缘，让我们为你一生一世偿还，我们在此跪求！

　　痛哉！哀哉！母亲安息吧，在此冬殇之际，您的儿孙泪眼观您凤凰涅磐，您将在火化时得到永生！我们要把对您的遗憾弥补在父亲身上，让父亲的晚年生活的尽量幸福，再也不允许为自己留下任何遗憾！

　　母亲，您安息吧！

【本网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