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本佳鸟
文化信使/时春华 编辑/雅贤
可能是从小生活在农村,耳濡目染,受大人影响的缘故,我是极其讨厌麻雀的。不仅仅是因它灰不溜秋的羽毛便于隐藏,突然飞出会吓人一跳,还因为它懒惰得不会像燕子一样搭漂亮的窝,而是去破坏农家的屋檐,更主要的还是因为它破坏庄稼,让人们痛恨地称它“老家贼”。
秋是农民们一年的盼望,因为每一粒粮食上都闪烁着农民辛勤的汗水。在谷子绣穗、高粱晒米的季节,这些讨厌的麻雀便一群一伙集体出动了。不久,沉甸甸的谷穗仰起了脖,饱满的红高粱穗尖儿上一片乌黑,麻雀们的打劫,轻者让土地减产,重者会让整片地里的收成化为乌有。尽管农民们想了很多办法哄赶它们,但丰收的庄稼始终逃不过麻雀们的劫掠。人与麻雀的敌对变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我上学之后,学了篇课文,题目就是《麻雀》,我心想,这么个坏家伙,有什么可写的?可通过阅读文章,我被麻雀那种强大的母爱震撼了,于是我开始从不一样的视角,开去观察麻雀,了解麻雀,审视麻雀。
其实,麻雀不是主要靠粮食活着的,它属于杂食性动物,在没有粮食出现在麻雀生活里的春季、夏季、冬季里,它们在田地里啄食草籽,在菜园、果园、房前屋后的树上捕食昆虫。麻雀吃杂草种子,遏制了杂草种子的繁殖,给庄稼地帮了除莠的大忙,从一定程度上减弱了庄稼地里的草荒;它们捕食虫类,担当起“医生”的职责,减少了菜园、果园和庄稼地里的病虫害,不论是庄稼还是菜、果,麻雀们的行为,都是在为丰收助力。
城市的天空,远没有农村的天空纯净。住到城市,人们喜爱的燕子成了稀客,人行道边、花园、公园里的树上,麻雀竟然成了“常驻大使”,不,我感觉应该叫天使才对,在没有粮食可吃的城市,在没有屋檐可供休憩安眠的城市,我们不难猜出它们靠什么活着。城市里每一片绿叶,每一天都在向它们点赞。
冬天来了,候鸟飞回了南方,可麻雀们依然坚守在北方,在枝头跳跃,在天空飞过,不离不弃守护着它眷恋的北方,给萧瑟的冬天带来生气。
雀本佳鸟,它的隐忍、忠诚人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