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信使/郑海涛 编辑/素颜
在中国,农民工诗人是一支新兴的文学力量,他们书写打工生活和工厂世界里历经的感悟,为2亿多有着共同生活轨迹的农民工代言。可谓人生无处不诗歌。辽宁省凌源小城子镇的郭起民便是我们身边一位书写劳作与土地的农民工诗人。
郭起民和很多年逾半百的过来人一样,经历过饥荒年代,曾经有过当兵梦,大学梦,包括工作梦,然后一个个又无声无息地幻灭了。这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一段时光流逝,对他则是刻骨铭心的、无法言说的痛楚。好在,在这些梦里有一个在当时最动心、又最不切实际的梦得以保留,这就是最初的文学梦。于是他像抓住一根攀援的绳索,再不愿轻易松开,一直用自己的双手把自己往上吊,这或许是他潜心读诗、写诗的最本源的动力。
写诗,这是他从少年,直到中年后,才找到的一个最舒心的表达的窗口,就如火山岩浆要喷发,不会善罢甘休是必然的。他不想当什么诗人,他只想写诗,只想表达。就这样简单。因之,他写现代诗。他的诗不曾受到约束,有点天马行空。在生活与意向中穿行跳跃。或大气磅礴,或入微表里,或旁征博引,或近取诸形。他游走在自己编织的美妙的诗境中。
郭起民的诗首先挺实在的,有时也挺浪漫的,有时还不免有些暧昧的意思在。无论他是现实主义的,还是浪漫主义的,总之他在毫无疑义地“写自己”。他写人情,写人性,写人意,写人生。这个“人”,都是他自己。他所感知与描摹的世态炎凉、风土人情、喜怒哀乐等等,都是他心境的反观,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诗言志、诗传情”,有着明显现实的体现。所以说,他的诗是生活的诗。
入眼的生活郭起民就会拿来入诗。在他的诗里,可以读出:“爱便出诗。”爱生活,生活出诗;爱情,情出诗;爱风景,风景出诗;爱思考,思考出诗。不爱的,只出句子的,即便出好句子,美丽的句子的,他也不取。郭起民用数年类似于卧薪尝胆的磨练,形成了自己的表达方式和语言系统,这构筑了他的声情并茂的诗意空间,而这绝对是他自己的,不同于任何诗家的。他的表达方式是生活化的方式,他的语言系统是生活化的语言系统。
2008年,郭起民的一个哥们给其注册了网名,郭起民从那时开始学电脑,上网发帖。郭起民笑言,在酒桌上常说的一句话是:“我感谢朋友他八辈子祖宗,是他把我再次引入了文学的‘崖途’。”接着,郭起民在网上练手,用他的话说便是“随意地给哪个杂志期刊发邮件,不图挣钱发财,就是玩,给自己的心境寻找快乐,发泄情感,也结交了很多文友,老师。”最值得郭起民庆幸的是,他遇到了著名诗人朱赤老师,在网上,他给郭起民的诗歌坦诚精刻的剖析,指出不足,后来,比较好点的,他给推荐发表,再后来,给郭起民讲解诗歌的很多写作手法,创作经验,名家大作赏析。
郭起民抽空的烟盒从来不扔。诗意灵感时常“突袭”,从路边的修车人、案头的玫瑰花、到身边的工地场景,郭起民来了灵感,就掏出烟盒辗平开始动笔。2014年,郭起民出版了诗集《盛开的晚菊》,诗集收录了郭起民近年创作的274首诗歌。而里面的多数诗歌都是郭起民在烟盒上写出来的。
郭起民有着农人天生的敦厚和谦。除了诗歌,他还是凌源文艺网的首席管理、辽宁省当代文学研究会副秘书长。朋友都说,“老郭让我知道的一切,除辽宁省当代文学研究会副秘书长职务外,似乎很难与诗相联系。”但他的诗果如泉涌,接二连三地生长出来,这报上发一首,那刊上发两首,晚上可能网上又蹦出一个,显然让身边人有点目不暇接的感觉。就像工地上的一砖一木,郭起民的诗歌建筑越起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