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守望者
——为辽宁朝阳画家高爱国的精神境界造像
文图/刘畅 编辑/褚驹
翻阅着爱国送给我的一本名为《致青春》的画册,被里面的一幅由林凯老师创作的油画《秋》所吸引……一时无法界定其形象是农民还是工人:衣着朴实无华,口衔烟嘴,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长长的鸭舌帽下,一双关注的眼神,仿佛关注眼前的一切。守望者,是守望者!一个活脱脱的守望者形象。我用我的主观臆断努力地诠释这幅画的确切含义。然而,这一切居然都在爱国的QQ相册里找到了出处和注脚。原来,林老师是以一张爱国的照片为蓝本——是在为高爱国的精神世界造像。
纵观三十多来爱国的油画作品,仿佛我们置身于他的内心世界,阅览着他的心路历程。仿佛看到了他在时光的隧道里,独自演绎着一场兴衰与荣辱,美丽与孤独,寂寞与哀愁共存的独角戏。
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个独特的世界,每个独特的世界都难以言说,因为心灵世界难以名状,只有艺术才能重现心灵之光。现实与梦想的不断交替,激发着艺术家的创作灵感,心灵感悟的不同呈现了不同的艺术面貌。高爱国的油画作品就呈现出他心灵深处的乡土情结和对生命的讴歌。他的作品以朴实的画风、真挚的情感,既展现了现实主义的细腻笔触,又洋溢着浓厚的浪漫主义情怀……他的作品既深沉内敛又热情奔放。这种风格的形成,是需要画家用一生的时间去艰苦探索、孤独地守望的,没有殉道精神,就不会产生那种如此震撼人心的艺术作品。
我和爱国的初识,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未,我在朝阳电视台工作期间,当时以“伤痕”绘画、乡土写实绘画为代表的关注社会与现实的潮流和强调纯艺术的唯美主义潮流为代表,两者都在各自的轨道上力求发展,虽艺术主张并不一致,但都是出于对文革的一种反思。前者从社会现实的角度对历史进行了批判,后者则是从纯粹的形式美的要求表现了对文革的一种背离。而高爱国油画艺术的乡土写实和对形式美的探求,与上述情况有所不同。虽然他的从艺也经历过后文革时代,但毕竟又与那种批判性、针对性极强的乡土写实主义和形式唯美主义有着很大的距离。他始终以自己的体验和独特的方式去观察世界,在乡土写实题材和追求形式美方面,探寻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艺术道路。
朝阳的风物,造就了他多情而浪漫的情怀。正是这种情愫,使生于斯、长于斯的他,总能不厌其烦地把家乡的山川物语作为绘画的母题。像一位行吟诗人一样,其反复用最赏心悦耳的曲调去传诵故乡的诗性家园。因而,我们不难看出,不论是积翠重苍的山林、斜阳秋影的田舍,还是宁静幽邃的湖畔都散发着画家那挥之不去的乡愁与生命的梦想。他笔下的一方石碾,像丰碑一样默默地站在时光的怀抱里,深深的皱纹里记载着多少酸甜苦辣的过往……
夕阳西下,那些山、那些树、那些落寞的房屋都开始变得辉煌起来。村落正被金色笼罩,仿佛走近天堂一样。
还有那吱吱唱着的远去的歌谣。我看见空地上面的水井里面装满了生活的百般滋味……
田园,多么美妙的字眼,它让许许多多流浪的心灵找到了家的温暖。袅娜的炊烟,鸡鸣狗叫,满山遍野的牛羊,子孙绕膝……一幕幕生活图景啊。
被五彩锦缎装扮起来的山坡,像一首天地之间的赞歌,我们看见了纯朴与艳丽和谐的统一。
一道山梁,一道峡谷……一朵秋阳,斜挂山腰,被染红的山风成了最随心的画境……
一笔画山,山披灿烂;一笔描水,水放金光;一笔泼在山沟里,沟壑成了五彩的天堂。
然而,最令其痛心疾首的是当代社会中物欲的漫蚀,正不动声色地抹去人们敬畏、尚崇自然的精神。作为一介“画家”,他只能借用绘画这一样式去“表达对自然、人生中的另一种荒凉、悲壮、凄清乃至唯美境界的追求。”这种内心的呐喊与其说是画家的一种忧思,毋宁说是一种自慰式的精神救赎。
爱国的油画艺术语言不是孤立的、单纯技术性的显露,而是承载着审美理想的形式、结构表达,其精神底色是一种社会责任和人文关怀的写照。
青年时代,他就开始从事美术工作,三十余年做基层群众美术工作的经历使他的精神世界愈加丰富,也更坚定了画画的信念,从此和自我审视、自我推翻在他的体内并存着,如何找到一种更加符合自己的艺术识别语言和艺术形态尤为重要。在不断的学习探索中,他最终选择了写实主义绘画, 从此沉浸在他的艺术世界里,守望着自己的精神家园。
他在守望, 守望着一个人的山水,守望着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精神家园,守望着一片宁静和绚烂的沉默。他在无边的孤独中守望生命,使之成为了一种别样的精神样本。
(本文作者现供职于辽宁葫芦岛电视台)
[责任编辑: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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