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故事
文化信使/时春华 编辑/雅贤
小时候的一些事,现在想来,实际能明白了也没怎么弄明白。
邻家的孩子好哭,经常是一哭大半夜,我晚上被吵得睡不着,早上还被哭声吵醒。孩子的妈妈就央求了稍稍有些文化的我的大爷,在纸上写了字,晚上趁没人之际,悄悄贴在路边的大树上,第二天早上,妈妈让我去倒灰,我便按照妈妈的嘱咐,走到树前念叨:“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反复三遍转身回家,路上遇见任何人不准说话。其实那时我还没有上学,根本不认字,是妈妈口传我背会的。说来奇怪,当天晚上直至第二天早晨,直至后来,真的就没有听见那孩子的哭闹。
村里有一些娇气的孩子,爹妈怕他们意外夭折,就从小留了老毛,命一般保护着。有个淘气的伙伴闹玩,把人家的老毛剪了,两家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很多年里,那孩子都病病怏怏的。有的孩子老闹毛病,家人就给他们找人破绽破绽,改个小名叫狗剩啊,膈应啊,百岁啊,臭蛋啊,碌碡啊,马莲啊......没人见上的,生命力顽强的,还别说,改了这些名字,他们还真就平安地活了下来。
农村的有些人家,孩子夭折的多,于是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就到孩子多好养活的人家认干爹干妈,祈求孩子沾人家的光,能够存活下来。真的就有这样的例子,孩子少(甚至从没有活过)的人家的孩子真的幸运的健康活了下来,而他干爹干妈的活蹦乱跳的孩子却无缘无故死了一个。人们对当别的孩子的干爹干妈便心存芥蒂,即使买上东西去求,人家答应得也不那么爽快了。再后来,有的人家便让自己娇气的孩子认村外那棵茂盛的大柳树为干妈,逢年过节的,大柳树旁香烟缭绕,摆供相,挂彩绳,热闹的很。那供相常被羊倌吃了,至今健在,可那茂盛的大柳树,却没几年就叶落枝折,枯死了,奇怪不?
小时候淘气,手摍(音SUO,二声),约了伙伴上山挖野菜,一不留神脚下刺溜爬过什么,吓了一跳。缓过神来一看,是条蚂蛇子(样子和壁虎相似,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壁虎),大怒,吓我,整死你。一声令下,小伙伴一拥而上就把它逮住了,乱石砸死,还把它尾巴割下来,画个十字,放在十字中央,那尾巴还乱摆呢。于是有人幽幽地说:“我听奶奶说,那是在数咱们头发呢,要是把谁的数出来,谁就死了。”于是女孩子解开自己的发辫乱揉,男孩子头发短,竟抓把土放在头上也揉。一路说笑着回家,有人看见了蛇,又说了:“我爷爷说蚂蛇子是蛇的小舅子,那蛇一定是找我们报仇来了,快跑啊。”于是乎大家就拼了命地跑,正赶上上一个陡坡,一个个呼哧带喘,屁滚尿流,鞋跑掉的,刀子丢的,小筐轱辘轱辘滚下坡,菜撒没的……狼狈不堪。实际上那条蛇早就不知去向了。我们过了好长时间才去拣掉下沟去的东西,而且加了万分的小心。
童年的事,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梦中,很少再回到童年,可那贫穷酸涩的童年却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纯得像一面镜子,干净得像一张白纸,从不曾沾染这世间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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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华,女,辽宁省北票市大三家镇中心小学教师,1992年毕业于朝阳市第一师范学校,爱好文学,热爱生活,热衷于传播社会正能量,是北票市作家协会,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辽海散文网会员,在北票市报有专版《朝花夕拾》,在《今日朝阳网》网络媒体发表过多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