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孤山
文化信使/王庆民 编辑/素颜
我的老家在辽宁省朝阳县黑牛营子乡章吉营子村。报载,我村入选辽宁省首批传统村落名录。我高兴极了。2008年,我村就被省旅游局批为旅游专业村,2015年12月30日获悉,又列入省首批传统村落名录,足见有关部门考核认定我们村文化悠久,民风古朴。
中国传统村落,原来称古村落。指村落形成较早,拥有较丰富的文化与自然资源,具有一定历史、文化、科学、艺术、经济、社会价值,应予以保护的村落。
2015年第五期《辽西文学》刊载了我的追忆文章《我村的宗教遗迹》,意思是想系统地介绍一下我村的民风民俗。可是,考证未确实,一直没能续写。
先写写实实在在的小孤山吧:
章吉营子村,从南头到北头4里有余。村后就是拔地而起的小孤山,村前是悠悠的小凌河。300余户人家,背山面河,几百年就居住在山水之间平旷的土地上。
小孤山南北走向约6里,东西4里左右。主峰海拔约600米。山不很高,可是由于坐落在横河子和小凌河的冲击扇上,有一种突兀感。山上怪石嶙峋,各有所像。从乡政府沿公路而下,东行北转,临近小孤山南头的时候,抬眼北望,陈姓民居的后面,低凹的山峰间,空旷处突起一峰,圆圆的、高高的,顶上圆滑,根部略细,真像一支离奇的棒槌。红褐色的火成岩,日光下泛出红晕。我们当地人都叫它棒槌山。记得承德八大景中有棒槌山,我在站前观看过,只是感觉海拔高些,棒槌柄处还有些偏。
宏观寺一角 王庆民摄
奇山怪石,都有很多传说。姥姥告诉我:棒槌山上有人参,汪刚鸽(俗名棒槌鸟)一叫,人参籽儿就熟了,它们“汪刚哩咕”地叫着,来吃人参籽儿了。姥姥住在小孤山西南面,距棒槌山不远,她说年年都听到汪刚鸽叫,是错不了的。当年学习江西共大,学校搬上山头的时候,我天天在小孤山两主峰间来往。在叫做喇嘛观的山路上见过一种比麻雀大的红头小鸟,可我没法断定是不是就叫“汪刚鸽”。
棒槌山,山势陡峭,说有人参娃子的,说有灵芝草的故事很多,从古到今没听说谁爬上去过。但是,小孤山有野生的人参,是真的。老辈儿有人挖到过。
转到小孤山东面,山峰上石崖陡峭,“猿猱欲度愁攀援”,人无法通过。可在绝壁间有一道石门。石门,是立陡的岩石的一处罅隙。两崖间只能通过一人,的确是“一夫当关”之地。
据说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国民党军队的黄大队长的副官携队长小妾私逃时,为逃生,故意抛出一大包金子,就落在红石砬到石门下的乱石洼里。究竟多少,其说不一。不过文革初,一放牛娃捡到一块金条,倒是确有其事。六七十年来,很有一些人在山间搜寻,可没听说谁又捡到过。
石门向北,有一条羊肠小路,恰好从一座石洞前经过。洞的穹窿弧形,有一间房子大,地面平坦。听老人说以前也供过佛,我进去的时候,没见到。不知毁于何年。70年代我被调到山后的喇嘛观公社中学分校的时候,经常从石门钻过来,沿峭壁下羊肠小道回家,在洞里避过雨。那时,从喇嘛观的公社中学分校回家,走山路有两条:从南面的红石砬盘上来,经过老爷洞前下来,经上营子到家;另一条就是走石门从石槽沟前小羊肠路下山。远近差不多,换着走有新奇感。记得钻老爷洞,钻进去就有向上的感觉,头顶“仿佛若有光”,光线时明时暗,冷风嗖嗖,略略闻有香气,也没看见老爷在何处。
如果在石槽沟边再往北看,一石兀立,形如鸡冠。人们管叫它鸡冠石。这鸡冠石,人们拿它当日晷。“该出工了,看鸡冠石影都到那儿了。”“该烧后上火了,鸡冠石都到门口了。”过去的岁月,钟表少,人们有很多自然办法。
以前,我村没有蝎子,说是鸡冠石把蝎子镇住了。现在也有蝎子了。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有人把鸡冠石的眼睛抠走了。所以蝎子不怕了。
我记得鸡冠石的南面上方有时的确闪出亮晶晶的光,莫非真的没了?现在,有的人淘宝淘得发疯,是否真冒着生命危险爬上去,把那石英石给凿走了呢?
鸡冠石上方正对着小孤山主峰,从主峰向下到小黑山和鸡冠石,互为掎角之势,阻遏了西北的气流,山前的我村一般不遭雹灾。至今雹神会的遗址还在。以前,年代不可考了,人们看到小孤山西北面一场雹子把庄稼砸得稀烂,前面的章吉营子村完好无损,就以为是雹神护佑,就在山上设堆子祭祀,年年进行,称为雹神会。
小孤山下的宏观寺、千年古柏,远近闻名。上香的观光的络绎不绝。
小孤山,山前山后曾流传很多故事,石头无语也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