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芬芳的端午节(赵淑清)

摘要:  端午节快到了,我早早地闻到了小时候粽子、艾蒿和苦柳的芬芳。

芬芳的端午节

文化信使/赵淑清 编辑/雅贤

  端午节快到了,我早早地闻到了小时候粽子、艾蒿和苦柳的芬芳。

  端午节早晨,太阳还没露头儿,小村里就已经是粽香缭绕了。端午节的天总是特别晴朗,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云。乳白的炊烟就在这个蓝色的幔帐下袅袅地升腾,木头、柴草燃烧的香味氤氲开来,至今挥之不去。我们被父母早早地叫起来,去河畔薅艾蒿,然后到泉水边,把艾蒿叶柔碎,用它的汁液洗脸。母亲告诉我们:用端午节早晨的艾叶、泉水洗脸,清心明目,头不疼,眼不花,脸上不长黑斑。我们信奉母亲的话,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我嫁人。

  那时候牤牛河畔有三条泉子,泉水充沛,水草丰美,树木也特别茂盛。早晨,我和妹妹一起走向牤牛河,在我们身后,左邻右舍的男孩儿女孩儿也都赶趟似地出来了,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逶迤在我们身后的小路上。小路两边,玉米苗张着小喇叭,连绵成浅绿的轻纱,这群孩子就像从小村这个线轴上扯出来的丝线,花花绿绿的针脚,把小村和树林连接上了。到了林子,你往南,他往北,去寻找早就发现的艾草片儿。不一会儿,鸟儿般清脆的童声、潺潺的泉流、哗哗啦啦的搅水声,就在树林里时明时暗地传来了。

  回家时,遇上了很多大人扛着一捆艾草,或者是几束柳枝,浩浩荡荡地回家了。他们比孩子们起得更早。

  我们到家时,父亲已经在大门口忙碌了,两个小弟弟高兴得又是拍手又是翻筋斗。父亲把两个水红色的纸葫芦用一根小木棍挑起来,挂在大门楼的檩檐上,又把艾蒿和柳枝分别插在门垛的砖缝里,然后欣赏似看看,再纠正一下柳枝的位置。屋门口灰色的墙厦上,祖母不知啥时候用细黍糜子做了一把小扫帚,也就一拃长,拴上红布条挂上了,又新鲜又精致好看。祖母说:那是扫秽气的,小孩子动了不吉利。于是,这把小扫帚安静地挂在那,直到小年扫尘才丢掉。

  隐约记得小时候,祖母曾经给我们缝制过香荷包,那东西也是缝在身上的,用手一攥,就有股子香味扑鼻而来,比现在的香水好闻多了。可惜祖母早已做古,母亲也去了天堂,女孩儿为什么要戴荷包,那荷包里究竟装的什么东西?为什么香气那么浓郁?都成了一个谜。寻着记忆里的芳香,我猜想那荷包的瓤应该是用晒干的艾草叶、芍药、刺玫花做的。

  那天早晨,邻家的小女孩手上拴着的五彩线,让我感觉有些落寞。母亲说你们小时候也戴过呢,不记得了?我真是忘了,还没长大呢,就忘了。

  我们进屋时,母亲在灶旁的风匣上扒粽子,锅里还冒着热气。母亲守着一个瓦盆,水里泡着刚扒掉的粽叶,旁边有个大盘子,里面放着几个金黄肥胖的粽子。锅台上另一个小瓦盔里,是煮得跟粽叶颜色差不多的鸡蛋,每人能分三四个呢。我们每年只顾着吃粽子、鸡蛋,忘记了包这些粽子得多少时间,把粽子、鸡蛋煮得这么好吃,母亲得起多大早——就像我忘掉了戴过五彩线一样。

  我喜欢吃粽子,可至今不会包,这让我进城后的端午节少了许多节日的味道。买的熟粽子跟鸡蛋一起煮,即使煮得再下功夫,也只是应景了,其味道怎可同日而语!这里离老家不足百里,可端午节插艾插柳的习俗竟变成了插桃枝,且是初一就插。尽管有点不习惯,也照做不误,入乡随俗吗。

  最近这几年,每到端午节,老爸都让我们回家过节。闻着老家的粽香,看见老爸在门楼前插艾插柳,深藏在记忆里的味道就又幽幽地飘了出来,迷漫在我的心头,清晨母亲灶火映出的背影也一一浮现在眼前。

    赵淑清,六十年代中期出生于辽西农村。汉族。现供职于辽宁省喀左县广播电台。笔名叔青。大学文化,主任编辑。当过教师、乡镇干部。省作协会员,省散文学会会员,市作协理事,县作协副主席、政协委员。1994年开始文学创作,在《辽宁日报》、《海燕》、《鸭绿江》、《辽河》、《美文》、《辽宁散文》《当代小说》等50多种报刊发表散文、小说作品两百余篇。2007年10月毕业于辽宁文学院第五期新锐作家班。2009年毕业于辽宁文学院首届作家研讨班。出版散文集《月亮泉》、《在梦与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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