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谷子
文化信使/王庆民 编辑/庆会
骑车北行30里,在一座小山前,我竟然看到了久违的谷子。种植的面积虽不大,但长势喜人!谷子的盈盈风姿留住了我的脚步,那长长的谷穗,一下子摇醒了我儿时唱过的歌:“黄澄澄的谷穗好像狼尾巴”。谷穗,要真大的和狼尾巴似的 ,那该多好哇!这时,也想到曹靖华先生的文章——《小米的回忆》,曹先生回忆的可都是大人物的事,我写的只能是民间我们民间的掌故了。
在以前,谷子是我们辽西常见的农作物,其脱壳前的籽粒叫谷子,磨去谷壳儿的米粒儿,叫小米。小米的营养丰富,吃着可口,解饿解渴,老少皆宜。可是现在,谷子的种植面积越来越少,它在我的心里就成了稀罕物了。原因很复杂:谷子长到两三寸时,是需要间苗的。我们这里的俗语叫“薅地”,是很费工费力的一个农活。谷子长到膝盖以上后,有时还会有病虫害的发生,如果防不住,那黑褐色的谷螟虫,能刷刷地在一夜之间把谷叶吃光。而现在的农民都喜欢种植相对来说比较省时省力的大苞米,这或许也与现在人的急功近利意识有关吧。其实,作为最古老的农作物,谷子有很多优点:耐瘠薄、耐干旱,从谷粒儿到谷草,价格很贵,值钱。
我记得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小米是细粮,很金贵的呢!只有老弱病的人才能吃上小米饭、喝到小米粥。来了客人,用小米饭款待,那已算是隆重的礼遇了。有时,人们也会做绿豆小米水饭吃。那溜光儿细腻而又金灿灿的小米水饭,吃到嘴里凉丝丝的,春秋去燥,夏天解暑,清心去烦。冬天也会吃小米干饭,煮食小米干饭,可是个技术活呢!人们要把小米煮到八分熟,用笊篱捞到具有“吃汤”功用的沙盆儿里,然后坐到从灶膛里扒出的火上焖饭。二十分钟左右,香喷喷的小米饭就焖好了。当年农家,小米干饭、大葱蘸酱,吃得津津有味,赛过山珍海味。有时再做一个豆油炖豆腐,就着小米干饭吃,可就是农人们的“御宴”了!
女人坐月子时,唯一的主食就是小米。初产时吃的小米稀饭,说是软乎,不做病。所谓稀饭,就是熬的小米粥。要是困难得连小米都不足的人家,小米粥熬得稀,产妇的奶水就不足,孩子饿得滋滋叫!还得给孩子熬米汤喂。有胃病的人喝小米粥最好了,养胃。
春天时好小米要三块钱一斤,原来是种植的太少哇。远处运来的小米大多不行,吃着“扎嘴”呢。而我家乡的小米,当年可曾是“贡米”呢。
一次,我绕城转了70里,才看到一片果树趟子里长了几垄稀疏的谷子秧,一副孱孱弱弱的样子。想不到今天竟在这里碰到了。这又不由得让我想起中国农学会主编的《农业文化遗产赋》,书里收录了我的一首古风《华夏第一村》,诗的内容是这样的:
“敖汉兴龙处,华夏第一村。种植黍粟久,历经八千春。上古蛮荒界,先民巢山林。渔猎难果腹,皮毛强护身。草食识谷物,旷野习耕耘。精心几摸索,练成耕种人。糜黍籽粒饱,煮粥甜津津。碾面包豆馅,黏软口味纯。粟谷黄晶晶,磨皮米如金。做出小米饭,灿灿养儿孙。颐养千百代,风华万古存。噫嘻!审时度势,缘物寻根。继承遗产,务实求真。旱作农业发源地,保护发展日日新。”
留恋,也是一种成熟,我留恋家乡的谷子。而这首诗也寄予了我对谷子的深情。
[责任编辑: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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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庆民,蒙古族,大学文化,中共党员,退休于朝阳师专,副高级职称。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楹联学会会员、朝阳市作协会员、朝阳市诗词学会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爱好写作。有诗词、散文、小说、楹联、教学论文等发于《诗词》、《辽西文学》、《民间文学》、《辽海诗词》、《作家天地》等各级报刊。曾被评为朝阳市优秀楹联家。有一些作品在省市级比赛中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