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震撼心灵的反腐呐喊

震撼心灵的反腐呐喊

——重读叶文福《将军，不能这样做》一诗有感

文化信使/郝殿华 编辑/云枫

儿子郝学力购买的《叶文福诗词选》，并得到作者签名

　　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从党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高度，对腐败现象不姑息、不手软，真正做到了不管是谁，无论职位多高，只要触犯党纪国法，都要被严惩，得到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拥护和赞誉。然而，反腐败斗争的形势十分严峻，任务也仍然艰巨。

　　我时常思考，我们党在过去的反腐败斗争中，如果像今天这样动真格的，我们的党风、政风，高级领导干部队伍建设将是什么样的状态?于此，让我不由地想起诗人叶文福于1979年发表的诗《将军，不能这样做》。如今再次阅读，感慨甚多，倍感亲切和鼓舞。我不仅佩服叶文福超前的思想敏锐性和忧患意识，而且对叶文福对党和人民的强烈责任感和忠诚的胆识充满了敬意。这不是一首普通的诗，从作者饱含深情的诗行中，不难看出作者在愤怒谴责牛金星式的将军的同时，也发出了震撼人们心灵的反腐呐喊。

　　叶文福，1944年5月生，湖北蒲圻人，1963年毕业于蒲圻师范学校，1964年应征入伍，工程兵政治部文工团专业作家，1969年开始发表作品，1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名诗人。代表作《祖国啊!我要燃烧》、《夙愿》等获中国新诗奖，诗集《雄性的太阳》获全国新诗集奖。叶文福的诗歌在70年代的最后一年发生了风格的突变，形成了自己鲜明的个性和风格特征，影响最大的是发表于1979年的《将军，不能这样做》。这首自由体长诗在诗坛乃至整个社会引起的强烈反响，形成了褒贬的严重对立。正因为此诗痛斥了将军的腐败行为，使叶文福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许多报纸杂志对这篇长诗予以批判，由于当时的政治环境所限和背景，叶先生的人生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甚至丢掉了军籍。

I我儿子郝学力购买的《叶文福诗词选》，并得到作者签名

　　这首诗发表的时候，中国反腐倡廉问题尚未正式提出。该诗坦率直观，语言犀利，一针见血而不朦胧，诗中反对什么、赞美什么的立场和态度鲜明而不含蓄，充分体现出作者强烈的责任感和思想政治上的敏感性及神圣的民族忧患意识。今日重读，觉得这首诗很有特点：首先是诗的题目《将军，不能这样做》就很吸引读者，充满了悬念。看见标题《将军，不能这样做》，读者会想：将军，你应该如何做?阅读完全诗内容后，让人感到作者在诗中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和倾向：将军，你不能像今天这样做，而应该像过去那样做。

　　其次，是诗中那段简洁的序文也会引起读者关注。这首诗是这样开头的：

　　“据说，一位遭四人帮残酷迫害的高级将领，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后，竟下令拆掉幼儿园，为自己盖楼房;全部现代化设备，耗用了几十万元外汇。”

　　作者虽然巧妙地用了“据说”一词，但会让读者看出作者从思想上对于腐败现象，不回避、不能容忍的态度以其正视和强烈谴责腐败现象的铮铮正气，我想这也是作者撰写这首长诗的精神动力和胆识，令人钦佩和折服。

　　从全诗的正文中，不仅让读者看出这是一首多好的诗!而且也会看出作者充满的正义感!充满对将军的信任!充满对人民的热爱!充满对国家和整个社会健康发展的期待!

我购买的叶文福《收割自己的光芒》一书

　　作者在评价将军曾在战场上与战友一起，浴血奋战，不怕牺牲时不惜笔墨地写道：

　　记得吗?那年，抢渡泸定桥，

　　身后——追兵;

　　对面——烈火。

　　满河汹涌的波浪啊，几根沉沉铁索，

　　革命在危崖上焦灼。

　　难道井冈山的火种竟要被大渡河水无情吞没——

　　你大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

　　驳壳枪——往腰间猛地一掖，

　　一声呼啸，似万钧雷霆，携带着雄风，

　　冲进了中国革命英雄的史册!

　　那时候，将军!你想的什么?

　　我敢说，你想的是：为子孙后代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说的是：把最艰巨的任务给我!给我!

　　作者在为将军痛心、惋惜的同时，对将军居功自傲、不守晚节、追求安逸享受，因而变得贪得无厌的行为做了形象的比喻：

　　多么不幸!我的浑身弹痕的将军啊，

　　四十多年后，

　　你英雄的身躯，

　　竟会让功劳压得步履蹒跚;

　　你雷霆般的声音，

　　被时光的流水侵蚀得多么孱弱!

　　“给我…给我…”

　　给你月亮，你嫌太冷;

　　给你太阳，你嫌太热!

　　你想把地球搂在怀里，

　　一切都供你欣赏，任你选择!

　　读到这，我不禁想起毛泽东主席在《中国共产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的报告》中所说的一段话：“可能有这样一些共产党人，他们是不曾被拿枪的敌人征服过的，他们在这些敌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称号;但是经不起人们用糖衣裹着的炮弹的攻击，他们在糖衣炮弹面前要打败仗。我们必须预防这种情况。”作者在诗中描述的这位将军，曾是受人尊敬的前辈，战争年代战功显赫，但在和平年代中因忘记人民的利益而堕落了。这位将军用他自己的蜕化变质验证了毛泽东主席当年发出的警示和预言。

　　作者在诗的序言中写到：历史——总是解答一个又一个新的课题而前进的。从作者一首真诚的、神圣性的抒情诗，也让我们从大视野、高角度看到了作者正义的呼啸和反腐的呐喊。

　　作者在诗中，以诗人的良知，排比式沉重的口气，写出了自己对将军的内心忧虑：

　　什么都要，你什么都要!

　　为什么就是不要——你入党时的誓言!

　　为什么就是不要——无产阶级的本色?

　　难道连大渡河水都无法吞没的井冈山火种，

　　竟要熄灭在你的茅台酒杯之中?

　　难道能让南湖风雨中驰来的红船，

　　在你的安乐椅上搁浅停泊?

　　难道一个共产党人竟要去写牛金星们可悲的历史?

　　难道一代一代，揭竿而起，殊死抗争，

　　竟只是为了——你一家人无止无休的享乐?

　　作者在忧虑的同时，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采用连续的反问句子对将军进行一针见血的责问和讽刺：

　　如果真的是这样，将军!

　　你怎么对得起——牺牲在你怀里的战友，

　　最后的嘱托?

　　怎么对得起——那白发苍苍的《共产党宣言》的作者?

　　人民像春蚕抽丝那般，为祖国积累财富;

　　你有什么权利，把先烈的热血，把人民对党的信赖，把劳动者辛勤的汗水，肆无忌惮地挥霍?!

　　难道周总理庄严宣告的四个现代化，难道党和人民，忍着十年伤痛，在炉前，在田野，挥汗流血的四个现代化，竟是你打着饱嗝，信手弹给我们的油星和唾沫!

　　最后，作者以坚定的反腐信心和对党对人民的忠诚，对将军拆幼儿园、动用几十万外汇为自己盖楼房的行为，发出诚挚的呐喊：

　　真不幸!我的将军!

　　第一次长征，你征服了大渡河;

　　而今天，新的长征，

　　你想过没有?你再后退一步，

　　就变成了大渡河!

　　不!将军!

　　牛金星的悲剧决不会重演，

　　因为人民——决不会沉默!

　　但愿我的诗句，

　　也化作万钧雷霆，携带着雄风，

　　冲进你的耳朵;冲进你的心窝!

　　在这新长征的路上，

　　且听前进的后人和前进的法律一道，大喝一声：

　　“将军!不能这样做!”

　　这不仅是作者对将军的诚挚呼吁，而且是对全党和全国人民发出的震撼心灵的反腐呐喊。然而，这首诗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并没有引起一些领导人重视和警醒，却适得其反，使警钟常鸣，防微杜渐成为所处时代反腐的悲哀。

　　今天我们重读《将军，不能这样做》这首诗，仍然会心涌澎湃，激情四射，充满高昂的反腐斗志。特别作为年纪大的同志，重读这首诗，也一定会想起在上个世纪50至70年代常常响在我们耳边的一句话，这就是美国的政治家杜勒斯(国务卿)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不久就提出的“要把和平演变的希望寄托在中国党的第三代第四代身上……”记得毛泽东主席也多次警醒全党和全国人民，要高度注意历史的教训，决不能让我们党的肌体变质，更不能让杜勒斯的预言在中国实现。几十年过去了，我们的党历经风雨，不断成熟壮大，已成为坚强的领导核心，带领全党和全国人民在新的征程上阔步前进，但“时刻警惕着”……仍然意义重大。

　　如今，反腐败斗争不管是从思想认识上和各级组织重视程度上、还是从惩治力度和制度建设上都在向纵深发展，从力度、节奏、尺度上持续保持遏制腐败的高压态势，让人民看到了反腐希望。

　　我们坚信，在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经过全党上下的共同努力，反腐败斗争一定会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最后夺取反腐倡廉建设的伟大胜利。

　　附：叶文福《将军，不能这样做》

　　历史，总是艰难地解答一个又一个新的课题而前进的。

　　据说，一位遭“四人帮”残酷迫害的高级将领，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后，竟下令拆掉幼儿园，为自己盖楼房;全部现代化设备，耗用了几十万元外汇。我……

　　我说什么?

　　我怎么说?……

　　你——

　　是受人尊敬的前辈，

　　我是后之来者。

　　你我之间

　　隔着硝烟弥漫的

　　三十年代、

　　四十年代，

　　批评你——

　　我从来，

　　没有想过。

　　因为

　　也许正是你

　　用抱着机关枪

　　向旧世界猛烈扫射的手。

　　把抽在我脊梁上的皮鞭

　　一把夺过——

　　你把我搂在

　　满是血污

　　和热汗的胸前，

　　大滴的

　　泪水

　　砰然而落!

　　你抽泣着

　　摸着我

　　浑身的伤疤，

　　厚厚的嘴唇，

　　哆嗦着，

　　你说：

　　“孩子，

　　我们

　　解——

　　放——

　　了——”

　　于是，

　　我赤着脚，

　　小小的脚丫

　　踩着你

　　又深又大的脚窝

　　走进了

　　新中国……

　　不!将军——，

　　即使是这样，

　　我也要说，

　　我更应该说!

　　记得么?

　　那年

　　抢渡泸家桥——

　　身后：追兵!

　　对岸：烈火!

　　一河如虎的浪山呵，

　　几根沉沉铁索……

　　革命

　　在危崖上

　　焦灼——

　　难道井冈山的火种

　　要被这大渡河水

　　无情吞没?

　　你大瞪着

　　布满血丝的眼睛，

　　驳壳枪

　　往腰间

　　猛地一掖，

　　一声呼啸，

　　似万钧雷霆，

　　挟带着雄风，

　　冲进了

　　中国革命

　　英雄的史册!

　　那时候

　　将军，

　　你想的是什么?

　　我敢说，

　　你想的是：

　　“为子孙后代

　　都过上

　　幸福的生活!”

　　你说的是：

　　“最艰巨的任务

　　给我!

　　给我!……”

　　多么不幸!

　　我的浑身弹痕的将军呵，

　　四十多年后，

　　你英雄的身躯，

　　竟会让功劳

　　压得

　　步履蹒跚，

　　你雷霆般的声音

　　被时光的流水

　　侵蚀得

　　多么孱弱：

　　“给我……”

　　“给我……

　　给你月亮

　　你嫌太冷，

　　给你太阳

　　你嫌太热!

　　你想把地球

　　搂在怀里，

　　一切，

　　都供你欣赏，

　　任你选择……

　　什么都要，

　　你什么都要!

　　为什么

　　就是不要

　　你入党时的誓言?

　　为什么

　　就是不要

　　无产阶级的本色?

　　难道大渡河水都无法吞没的

　　井冈山火种，

　　竟要熄灭在

　　你的

　　茅台酒杯之中?

　　难道能让南湖风雨中

　　驰来的红船，

　　在你的安乐椅上

　　搁浅、

　　停泊?

　　难道一个共产党人

　　竟要去写

　　牛金星们

　　可悲的历史?

　　难道一代一代

　　揭竿而起

　　殊死抗争，

　　竟只是为了

　　你一家人

　　无止无休地享乐?

　　如果真的是这样，

　　将军，

　　你怎么对得起

　　牺牲在你怀里的战友

　　最后的嘱托?

　　怎么对得起

　　那白发苍苍的

　　《共产党宣言》的作者?

　　去呵，将军，

　　穿上当年的

　　红缨草鞋，

　　去吻吻你曾为之流血的土地吧——

　　那一寸一寸

　　从敌人手中

　　夺过来的土地呵，

　　那一寸一寸

　　从苦难深渊中

　　捞起来的土地呵，

　　那一寸一寸

　　打着革命印记的土地呵，

　　那一寸一寸

　　养育过经军、

　　八路军、

　　新四军、

　　解放军的土地呵，

　　喂过你小米汤的，

　　那太行母亲

　　手中的木勺，

　　还在碗里

　　搅拌着野菜;

　　当年为你包扎伤口的

　　洛阳大嫂

　　一家三代。

　　堆在一间六平方米的

　　小屋子里：

　　床上架锅……

　　我的官高权重的将军呵，

　　你戎马征战几十年，

　　到底为的什么?

　　置人民疾苦于不顾，

　　你!

　　一个共产党员的良心

　　难道就不受

　　真理的谴责?

　　莫非你真的坚信

　　法律

　　永远是你手中的纸牌，

　　或者至多是

　　夏夜柔和的晚风?

　　难道你

　　浑身的毛孔

　　现在竟渗不进一丁点

　　周总理的

　　美德?

　　为了你的“现代化”，

　　幼儿园都拆掉了，

　　后人都不管了!

　　满头飞雪呵，

　　你还能舒适几年?

　　明天是孩子们的

　　是孩子们的呵!

　　孩子们都不要了，

　　谁来捧你的骨灰盒?

　　也许

　　你骄傲地说：

　　我有儿子……”

　　是的，你有儿子——

　　你的儿子

　　如果是

　　革命者，

　　他就会

　　愤而离开

　　你的高楼;

　　如果他是

　　不肖后代，

　　他那白皙的手

　　将永远捧着

　　人民对你的指责!

　　我有一位

　　当收购员的朋友，

　　要是知道了

　　你的慷概之举，

　　心里该有

　　多么难过——

　　当他得知

　　牛耳朵里

　　有几根茸毛

　　能换取外汇，

　　几年来

　　他辛勤地

　　剪呵，

　　剪呵，

　　一根

　　一根

　　竟剪了十斤多……

　　人民

　　像春蚕抽丝那般

　　为祖国积累财富，

　　你有什么权利，

　　把先烈的热血，

　　把人民对党的信赖，

　　把劳动者辛勤的汗水

　　肆无忌惮地

　　挥霍?!

　　难道周总理

　　庄严宣告的

　　四个现代化，

　　难道党和人民

　　忍住十年伤痛

　　在炉前

　　在田野

　　为之挥汗流血的

　　四个现代化，

　　竟是你

　　打着饱嗝，

　　信手弹给我们的

　　油星

　　和

　　唾沫?

　　真不幸——

　　我的将军!

　　第一次长征

　　你征服了大渡河，

　　而今天

　　新的长征，

　　你想过了没有——

　　你再后退一步

　　就会变成了

　　大——

　　渡——

　　河——

　　不!

　　牛金星的悲剧

　　决不会重演——

　　因为人民

　　决不会

　　沉默!

　　但愿我的诗句

　　也化作万钧雷霆，

　　挟带着雄风

　　冲进你的耳朵，

　　冲进你的心窝，

　　在这新长征的路上

　　且听前进的后人

　　和前进的法律一道

　　大喝一声：

　　“将军，

　　不能

　　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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