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的故事
文化信使/闫红英 编辑/雅贤
编者按
大年夜,村庄被红彤彤的灯影烟花映耀成喜庆、祥和模样。尽管右邻的老院子早已空空如也,记忆就像秋天的场院,堆满了丰收的粮谷,拥挤不堪。岁月恰恰是那把镰刀,不管我们愿不愿意,一味的挥舞,收割着我们绝无仅有的短短童年。整整40年了,我生于此长于此,老院子承载我童年全部的喜怒哀乐。
我们70后都是晚熟型,很傻很天真很快乐。请在夜深人静,慢慢回忆。
(三)屁股开花
那一年,我8岁,小叔9岁。
正月十五,村里有钱的大户人家放烟花。小叔和其他男孩子一样,极其喜欢鞭炮烟花。大家经济条件都差不多,没有那么多闲钱买,一帮男孩子满街跑,在燃放过烟花爆竹的、遍地碎纸屑的地上寻找没有爆开的鞭炮,或者没完全爆开的,撕开纸筒,倒出里面的火药,攒足了一大堆点燃了,能绽放出好看的花儿。
那年的正月十五,大户人家放了好多鞭炮烟花,红光照亮半个村子,我和小叔及一帮伙伴儿艳羡地张着嘴瞪着眼看热闹。终于等到燃放完毕,大人们回家去了,孩子们扑到地上找小鞭。现在想来是极其危险的,可是大人们放养我们惯了,根本不管。我胆子小害怕,可是也想帮小叔找,虽然我俩在院子里掐架,但到了在外边就是一伙儿的。
小叔的裤子在屁股后面有个贴兜,我们找到了没燃放的小鞭,都放到那个兜里,我俩捡的越来越多,兴奋极了。突然,“啪”一声脆响,一个没完全熄灭的小鞭在小叔的屁股兜里面炸了,点燃了其他没炸开的,“啪啪啪”一连串的响声,花火四溅,紧接着小叔的棉裤也开始冒火星子。我吓傻了,忘了哭喊,旁边大一点的伙伴儿喊:快坐地上,然后打滚儿,小叔艺高人胆大,迅速在土地上来回滚了起来,空气里充斥着烧布的糊味儿。小叔不知道滚了多少来回,滚不动了,大家上前查看火情、伤情,小叔穿着厚厚的家做的手工棉裤,絮着厚厚的棉花,他平时总爱去土坡上往下出溜,棉裤的屁股部位被舅奶缝补了很多次,有着厚厚的补丁,虽然棉裤烧漏了洞,总算没烧着肉。小叔让大家背过脸去,让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俩手捂着屁股,蔚为壮观地回家了。
鞭炮没有把小叔的屁股炸开花,可是舅奶的巴掌,却着实做到了。当时很害怕又有点想笑,现在想想好心疼,如果能够回到当初,亲爱的小叔,多想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烟花爆竹,我们到村里的空地上放个够,再也不怕屁股开花。
在喜欢烟花的年纪,我们买不起,当我们买得起任何的烟花鞭炮,我们早已长大,散落天涯,即便在一起,我们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渴望和心情,这就是人生。
小链接
闫红英,女,笔名(网名)妮子,1978年生人,《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热爱生活,乐观向上、爱好文学、舞蹈、户外,以此陶冶情操。一向主张以纯朴、阳光心态面对生活,系辽宁喀左“红馆生活派”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