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特稿

怀念大姐

文化信使/张丽（辽宁朝阳） 编辑/明月

（一）我家的百灵鸟停止了歌唱

　　2004 年7月11日夜，我年仅42岁的大姐张英因患乳腺癌术后扩散医治无效，在朝阳市肿瘤医院停止了呼吸。当天夜里10点50分我从电话里听到噩耗，顿时失声痛哭！

　　我们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相继考学离开家、工作，同在一座城市里居住，彼此的喜怒哀乐、恋爱、家庭的点点滴滴都了如执掌，我失去了我最亲爱的姐姐，更失去了感情深处永久的依恋。

　　我呆坐在窗前，追忆姐姐的往事，我凝视姐姐的一张张照片，似乎姐姐还在我的身边和我谈心、一起唱歌、教我的女儿弹钢琴，那么耐心充满慈爱，不禁泪流满面……

　　我的家乡在辽宁西部的北票市泉巨永乡。

　　小时侯，父亲是小学的校长，母亲是教师，姐姐和我的出生地点是泉巨永乡存珠营子村章营子小学，姐姐的乳名取学校名字的谐音叫张英。儿时，受到父母的影响和熏陶，姐姐从讶讶学语开始就很爱唱歌，学起歌来特别快，只要听过的歌不一会儿就会哼唱，在父母工作的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都说大姐像只百灵鸟。

（二）大姐的音乐天赋

　　大姐上学的时候，我们家因为父母工作调动，来到泉巨永中心小学，张百灵的名字在学校里传开了，学校的文艺宣传队里姐姐的歌声很动人。妈妈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下课、放学总是喊乳名张英，后来大姐的班主任老师也叫大姐张英，就这样，慢慢地大姐的学名就换成了张英，但是百灵的名字和百灵美妙的歌声却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父亲教会了我们姐妹传统的乐器——二胡，学校和家庭都会有我们姐妹勤学苦练的身影。姐姐的悟性和毅力使得她很快在农村的小学、中学脱颖而出，并带动姐妹、弟弟学习之余刻苦练习。1979年，刚到16岁半读9年级的姐姐和10年级的同学竞争考入朝阳市师范学校音乐班。当时在家乡泉巨永乡以及北票市引起小小的轰动：音乐也可以成材的！

　　上了专业的学校姐姐如饥似渴地学习，乐理、声乐、钢琴、手风琴、吉他作曲等都是她喜欢的。记得寒假的时候，家里没有琴，姐姐就在弟弟妹妹的后背上双手练习指法……

　　每当寒暑假期，我家的小院总是歌声、琴声、笑声不断，邻居、妈妈的同事、爸爸的领导，都知道我们家有个音乐人才、都看过姐姐组织弟弟妹妹参加的家庭小乐队的演出。

　　在姐姐的影响和带动下，我们家又有弟弟和妹妹从事音乐工作：弟弟考上了沈阳音乐学院，小妹考上了幼师，他们的钢琴、二胡、电子琴、吉他及舞蹈都经过姐姐的悉心辅导。 更重要的是姐姐的刻苦钻研、投入精神鼓舞、引导着弟弟妹妹不断前行。

（三）一本珍贵的影集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一个春节将至，自然怀念起我的大姐。

　　我的床头柜上，有一个32开大的小影集，是2004年春节大姐生病手术前与家人的最后合影，小小的影集，记录了大姐和家人30 多张合影。静静的夜晚，我打开影集，看到大姐生前灿烂的笑容，不禁再一次潸然泪下……

　　这本影集原来是放在父母家里的，2004年7月11日，大姐因病去世后，年近七旬的父母每天都看这本影集，望着他们女儿生前的留影，痛哭不已，那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笼罩着生活的每一天。我每天上班前、下班后都要回到家里，安慰他们。为了不让父母再度伤感，我忍住眼泪，默默地把影集拿走，于是2004年秋起，在我的床头柜前，就摆上了这本记载我们家人和我大姐最后时刻的照片。

　　今夜，思念笼罩着不眠的夜晚，我打开影集，在首页上，是大姐生前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在一楼窗前和妈妈紧紧依偎的合影，笑得那么甜美灿烂，一点也没有看出病态，因为那时大姐只是知道自己得了肿瘤，需要手术，并没有意识到会因此离开亲人、离开她所珍爱的生活。她还说她病好了有很多学生要她教钢琴、声乐，新买的楼房和新买的钢琴都是她的最爱。

　　在影集的第2页是我们姐妹的合影照片，大姐依然笑容满面，而我和小妹却在笑容里隐含着伤感,因为我们知道大姐的病情并不乐观。

（四）写在大姐去世两周年

　　从小生长在无神论的家庭,但是现在却因为我的大姐,我宁愿相信有天堂存在,有灵魂存在，经常在夜半梦中因为思念大姐而难以入睡。2006年6月13日,农历五月十八,我和妹妹及表妹一起,来到北票市下府开发区惠宁寺。

　　在古寺前,伴着天空蒙蒙的细雨,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大姐写信: "亲亲的大姐,快两年了,700多个日夜,你在天堂还好吗?今天我们来到风景秀丽、水波荡漾的白石水库边,来到著名的惠宁寺前,和您诉说深切的想念。我们知道你不愿意离开亲人，你在2004年病危时刻，还念念不忘年近七旬的爸爸妈妈，挂念着高中在读的女儿，还有你说父母的养育之恩和兄弟姐妹、亲人的关爱没有报答，没有给父母尽孝，却让父母为你操心，你说你新买的钢琴才使用了半年，有那么多学生等你教，学校的音乐课你还没有上完，你还有好几首歌曲的作曲没有完成，你还说要和我们一起去大连海边漫步……大姐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牵挂啊！

　　今天，妹妹来向你诉说，爸爸妈妈还在惦念着你，从小懂事、自强、聪明的你，活着没有好好休息，十几岁离开家求学、工作，刚刚人到中年却撒手人寰，到了天堂要好好休息；弟弟妹妹感情的依托，大姐啊，一奶同胞、手足之情，难以割舍、永远的想念，不要再为我们操心费神，我们都已经长大，你未完的愿望我们会替你完成，父母的身体和生活我们会照顾周到，你的女儿已经参加高考，等待录取。

　　“你看，天空的蒙蒙细雨也为你落泪，在意念中飘飞的思绪，好象懂得我们的心情，走吧，大姐，和你生前一样，我们在河边快乐地唱歌，愉快地弹琴，你善良、温和的明眸依然牵引着我们的目光，你乐观向上的精神仍然是我们的榜样啊！

　　大姐，我亲爱的大姐，你听到了吗……

（五）大姐活在我们心中

　　2007年1月29日佳节将临,妈妈在怀念大姐,滂沱的泪水换不回她心上的女儿,那曾经是她引以为骄傲和自豪的女儿,再也无法听到母亲深情的呼唤了!

　　记得少时,我家最小的妹妹体弱多病,妈妈就带者小女儿四处求医,终于使小妹妹健康长大。妈妈常说，孩子就像小树一样，树苗栽下一棵就要成活一棵，孩子生下一个就要养育成人一个。妈妈说，大姐2岁时，有一次发高烧，竟然抽搐窒息，夜半找来当地的赤脚医生紧急救治，保住了生命，却不会站立、不会说话，像个婴儿。妈妈急得几天几夜不合眼，不断呼唤着女儿的名字，重新教女儿学说话、学站立、学走路……那份辛苦期盼和爱的呼唤，只有妈妈才深深地体会得到啊！当大姐重新回到正常孩子的生活，从事教育工作的爸爸妈妈没有忘记对大姐音乐等全面素质的培养，大姐很小就会唱许多歌曲，比如哼唱《大海航行靠舵手》《东方红》等，在妈妈工作的学校里，都说大姐像只百灵鸟。每每回忆起这一幕情景，妈妈都会感慨万千！在过去的多子女家庭，第一个孩子往往是父母心上的太阳，倾注父母太多的爱，尽管后来的孩子也会得到父母的关怀、怜爱，但第一个孩子的成长能给以后教育下面的孩子起到表率和带动作用。

　　大姐在我们姐弟五人中，处处起到带头作用，无论学习文化课、音乐，还是替父母做家务。在学校是三好学生，在家里是父母懂事的长女，是弟弟妹妹们可敬可爱的大姐。那时候，多子女的家庭常常吵架、斗嘴，让父母很是费心，而我们家里的和睦、欢乐、和平与大姐这个大孩子王不无关系。大姐的温和、善良、迁就弟妹，爱护着她身边的每个人。寒暑假回家不忘给父母和弟弟妹妹洗衣服。有一次暑假，上大学的弟弟在院子里洗衣服，大姐回到家进院立刻接过来，“我帮你洗吧。”以至于在她20岁工作时，她的学生（中学生）比她小三四岁的女孩子都和大姐扳着脖子搂着腰。

　　1979年，作为恢复高考后较早从农村考出去的大姐，在朝阳师专音乐班学习，一个学期我们姐弟第一次分开那么长的时间，那份想念无以言表。那时候农村没有电话，只靠信件联系。元旦前，大姐来信说：“放假了，要回家了。”我们姐弟每天傍晚5点多钟都要到汽车站点去接站，一天天盼啊、等啊，终于有一天大姐回来了。

　　我们立刻扑上前拉着大姐的手喊着大姐大姐，9岁和7岁的两个小妹立刻拥抱在大姐的怀里，笑出了眼泪，而12岁的弟弟则站在旁边，倚着门框抹着眼泪，那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大姐一心只修业务，二胡、钢琴、手风琴、吉它、作曲，很少顾及自己的身体，才导致了身体免疫力下降，风华正茂的年龄带着一身的才气和未完的事业，遗憾地离我们而去。

　　2004年7月13日，大姐的遗体告别仪式上，我和妹妹哭倒在姐姐的身边，最后给她化妆，小妹说：“大姐，每次你演出都是我给你化装，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我拼命地摇着大姐那毫无知觉的手哭喊着：“大姐，妈妈说我们姐妹不能拆帮的，你为什么先走啊……”醒来是二舅家的大表哥把我背到了门外，我还在喊着大姐、大姐……

　　如今900多个日夜过去了，大姐的女儿大学在读也已经放寒假了，我翻看着这一张张照片，依然守着一份不断的思念。

（六）回忆模糊了双眼

　　我亲爱的大姐，四季的风雨挡不住我们对你的思念，岁月的风霜抹不掉你在亲人心中的倩影。你的离去是我们最大的伤痛和永久的怀念。

　　又逢清明，伴着蒙蒙细雨，我们是那样伤感,人生那么多的事还需要你去做,你的女儿还未长大自立、你的学生等你上课、辅导音乐、唱歌弹钢琴，可你却匆匆的走了，甚至没有来得及留下嘱咐的话语。就将爱你的亲人留在这无边的世间,让我们忍受对你无限的追思。你将太多的遗憾留给了你的亲人。

　　从你得病到离开人间仅仅半年的时间，我们遗憾尽管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却没有将你从病魔手中夺回来，我们遗憾你走得太急，42岁的灿烂年华，带走了精湛的艺术才能，容不得我们反应，你空留下遗憾，没有看到你的女儿高中毕业继承你的事业步入音乐学院的门槛，无情的病魔无法让你将对亲人的爱延续，你的离去让全家人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你在世时留给我们的快乐，和你去世后留给我们的痛苦一样多，也许是你在世时给了我们太多的快乐,所以走后给我们留下的是无尽的怀念和追忆，你走的太早，太匆忙，这些让我们想起你,就心痛难过。

　　你知道吗，年愈七旬的爸爸，在你离去的两年多，不忍再拿起心爱的二胡，因为看到二胡就会立刻想起你。记得小时候，在农村的小院里，夏日的夜晚爸爸带领我们姐弟5人，拉起二胡，爸爸教给我们的第一支乐曲是《八月桂花香》，我们经常乘着月色练习《步步高》《良宵》《赛马》《彩云追月》《二泉映月》等乐曲，我们家的小乐队在乡村的夜晚合着春风、夏雨、秋阳和雪花一点点飘散。你还记起爸爸亲手指导你学手风琴和扬琴的情景吗？我们都是在爸爸的培养熏陶下成长起来的。酷爱音乐的爸爸，最大的骄傲是大姐你率先步入了音乐的殿堂，成为令人羡慕的音乐教师，又带动弟弟妹妹一起成长。你练就了钢琴、二胡，吉他……可是，你却忽视了自己的健康，过早地带着满身的才华离去了。

　　当我看到爸爸忍住悲痛在钢琴前弹奏古曲《春江花月夜》的时候，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眼睛。又一个春天来临，多么希望回到梦中的童年，大姐带我们去家乡的田野唱歌、嬉戏啊！

　　大姐，我们想念你，牵挂你，你知道吗？可这一切的一切都由于你的离去成了过往的回忆，你成了亲人们永远的想念。

（七）渴望生命

写在大姐三周年忌日

　　站在青山绿树掩映的墓前，怀念我的大姐，肆虐的泪水在心里流淌，明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却还在不停地声声呼唤……

　　看着大姐生前的灿然笑容，感觉有一道热流隐约从心底划过，悠悠的在渴望中流逝。

　　好像暑假大姐仍和我们弹琴唱歌、嬉戏玩耍，传来妈妈叫我们吃饭的呼唤；好像结束假期求学等车的小站，突然被一辆疾驰的客车带走；好像小时候大雨天我们手拉手走在放学匆匆归家的途中，那么真真切切。四季轮回，转眼三个寒暑过去，多少次呼唤大姐她却在天堂里静静地微笑着，没有任何回音。

　　一个热爱生命、酷爱音乐的鲜活生命，一个温和善良的可爱灵魂、一个曾经谱写那么多首歌曲的作者、一个会用音乐诉说情感的歌者，没有抵抗病魔的侵袭，让生命回归于大地的怀抱。天空的彩云啊，承载着亲人满满的爱和殷殷的期盼，把大地的生命悄悄送到寂寞的天堂，我知道那里没有歌声、没有琴声，让我家的百灵给天堂带来一些欢乐吧。

　　大姐是平凡的女子，一直以为积极治疗会好的，从得病手术仅仅半年的时间，病床前颤抖着手在作曲，直到辞世的前一天还憧憬病好后继续创作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歌曲.

　　感叹生命的珍贵，让活着的人精彩地对待生命中的每一天。

　　感叹生命的轮回，是一种对生命的珍重和超越。

　　感叹生命的轮回，是顽强的绵绵不绝、生生不息。

　　这就是一种生的信念，热爱生命，活着，活各自的轮回之美。

　　天堂里的歌声，是我大姐对人间对亲人真情的思念啊！

（八）清明哀思

　　“清明，给人的印象总是一片湿雨。或是风狂雨恣，或是和风细雨，从清晨开始，至黄昏之际，在烟雨弥漫的山野中，在泥泞难行的小路上，总有顶风冒雨，点缀寂寥，行行重行行的扫墓人；或三五成群，扶老携幼，或一二个孤影，蹒跚独行。远山隐在云雾里，近树笼在孤烟前，小桥流水，愁鸦悲啼，雨洗清秋，风吹哀愁，唯见烟雨一片苍茫，不见人家与炊烟。好一个伤感寂寥的行旅，好一个凄迷彷徨的画面。”这段描写清明的文字，曾经让我百感交集。

　　今年的清明虽然风和日丽，心中却很是凄然。驱车前往小城的东面山岗——那是我大姐长眠的地方：抬头远望，墓地黯然。一片荒凉，一片凄迷，山孤雾薄，哀思悠悠。拔净一片乱草，摆下几杯冷酒，烧上一把纸钱，杯土带愁，杂草含烟，姐妹无言以对，唯有心底弥满幽幽的思绪和深深的哀愁！大姐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琴声歌声犹在耳畔，天堂的大姐你可知道亲人的怀念啊？

　　此刻，我心里仿佛现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在清明节这样“欲断魂”的日子里，让我们一起思念逝去的情感，寄托无尽的思念吧。

（九）故园肠断处 日夜柳条新

　　岁月的轮回，季节的风雨，剪不断的思绪，掩不住的怀念，如大海的潮汐在不停地奔涌。在辽西这样一个阴雨又狂风，天气时常变化无常的四月里，我想念我亲爱的大姐！

　　清楚地记得，在少时春风春雨中，和大姐一起走向故乡的田野，寻找三月三的苦麻菜、苣荬菜，漫山遍野留下我们童真的笑声。

　　曾几何时，我迷恋林徽因的诗歌，吟咏着：“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看了四面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刘擎的那首抒情诗《四月的纪念》风靡大学校园，莘莘学子背诵着：“二十岁，我爬出青春的沼泽”……六弦琴、流浪的主题、歌谣，把四月想像的无比灿烂、阳光，而今，又到了四月，我从心底里萌生的是低沉、悲伤和无奈。四月啊，有太多的记忆、太多的伤感、太多的怀念！

　　2004年的4月，我带着全家的殷殷期盼，以我不甘心的最后努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独自去省城八次，每次都怀着万分的虔诚，从北票夜半坐车，清晨到达沈阳，然后白天奔波于沈阳各大医院，向名医专家取回给姐姐化疗的昂贵药品，连夜乘火车返回故里。明知不能挽救大姐的生命，只能减少痛苦，可是我还是祈望奇迹的出现，留住我亲爱的大姐仅仅42岁的生命。四月的列车，深夜孤单的身影，带着全家亲人的嘱托，怀抱救命的现金、银行卡，生怕遇到什么意外，没有想到自己的安危，唯恐弄丢给大姐治病取药求生的希望。

　　但是啊，我的奔波没有尽头，四月已过，大姐命悬一线，又传来大伯父去世的噩耗……来不及悲伤，我又踏上出发的列车。四月，带给我无尽的悲怆。那个四月过后，大姐在阴雨绵绵的季节，撒手人寰，留下未完成学业的女儿、留下殷殷期盼她痊愈归家的父母、留下弟弟妹妹无法形容的想念。我哭倒在大姐的身边，大姐却再也无法听见。从那个时候起，每年的四月，伴着风声雨声，伴着清明的追忆，我们奔波于大姐安息的东山岗墓地，添一捧新土，献一束鲜花，捎一份怀念；转眼八年了，大姐，在天堂里歌声是否依旧？琴声是否悠扬？

　　四月的春风刮起遍地的沙土杂草，肆虐的吹着，如同我纷乱的思绪，我更加怨恨四月，阴霾的日子快点过去吧。

　　今年四月的清明时分，我和小妹带着大姐的女儿，驱车看望大姐，却见她墓前又多了几分肃穆，路遇姐夫家族人，和我们姐妹滔滔不绝讲起大姐生前的善良温柔，才华横溢，说大姐辅导的侄女丹丹如今音乐学院毕业留在沈阳继续大姐未完的音乐生涯；回到家，75岁的老父亲掩面而泣，八年的怀念，未断的亲情：“总感觉你大姐没有离开人世，上班去了，教学生唱歌弹琴去了……”我忍住眼泪，忙岔开话题，抬头望着窗外渐渐明朗的天空，唐代宋之问有诗云 “故园肠断处，日夜柳条新”。四月充满思念，让我们快点跨过四月的春风，迎接五月的阳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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