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前随笔

文/李付君 编辑/褚驹

　　每到周末，想不回父母家，自己的心都不答应。再说端午节这个班儿休的很不易。平时，自己没有时间替父母分担一些体力活儿，心里一直有些愧疚。我知道父母很体谅我，如果赶上我上班，即使家里有事，他们也轻易不会惊动我，一般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比如去年种地，比如父亲意外摔伤胳膊那次。

　　昨天，听说家里水泵坏了。干这活儿，人手少了根本弄不上来，于是就少不了惊动老舅和邻里。父亲和老舅开着车，花800多元买来一个不带电容的油浸泵，据说可以不受电压低的影响。可是国强媳妇一眼就发觉这个水泵的管口有些细。不得已，今天父亲又找邻居们把昨天放下去的水泵再拔上来，又到商场换一个回来。亏得龚春二舅景顺他们帮忙，据说连占东那个刚介绍来的媳妇也跟着出场了。日子还需要左邻右居们的帮衬。足见父母的人情有多好了。

　　午睡罢，母亲客气地说：“如果今天不忙，就帮我看一会儿池口子”。家里离不开水泵。每天棚里棚外轮流浇水，你可以想象天旱成什么样子了。母亲发令了，我没有二话，立马拿着一把扎锨上阵，一个池口子一个池口子地看过去。新安的水泵，水流平稳，大概每个池子需要浇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如果你能够一心二用，那时间流逝得还算很快。可是真要是就那么眼巴巴地看着水一点一点洇过去，时间过得还真是很慢，感觉有点煎熬人。好在我还有一点自得——用诗心滋养精神。

　　静默的时候，可以听听棚外鸟儿发出的那种长短音，想象着它们在夕阳下竞翔、嬉戏的样子；可以在风摇树中那一色碧绿里骋目驰怀；也可以无意中看见母亲走过的巨大身影，落在塑料棚上的一瞬；还可以看那些梨树深情摇曳的叶子里，藏着的一枚枚青涩的果实；还可以撩拨些水到墙根的柿子秧下，看水由浑转清的过程；甚至可以看浮在水流之上的那些白色泡沫，蛇一样游动的样子，听听土地不断吸水的过程中那些细微的吱吱声响。

　　侧耳倾听，外面谁家的牛羊也开始叫了，家家户户的烟囱差不多也开始冒烟了。对于城里的孩子而言，想看到真实的炊烟与牛羊，应该是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

　　我只是偶尔为家里做一次不算费体力的活计。可是，父母却起早贪晚重复着这些似乎永远干不完的活计：翻地，打垄，撒肥，点种或者是栽秧。然后就是定期浇水，掐尖打蔓儿，看着果实一天天长大、成熟直到采收。要不是靠那些用辛苦换来的卖菜所得撑着，有谁愿意心甘情愿、日复一日去做这些枯燥、繁重而又琐碎的活计呢！

　　在我眼里，那些如诗如画的日子未必真有那么好，父母过的平常日子或许被我“拔高”了。我心底的浪漫，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是，我的父母能够吃得香，睡得安稳，这是他们用一生的勤劳善良换来的，这是他们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酬劳。

　　谁能说这不是一种人生的幸福呢！

[责任编辑：雅贤]

　　（作者现就职于辽宁省朝阳市第十四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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