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手

文化信使/韩佳琳  编辑/雅贤

　　翻出以前的一张照片，阳光下，爸爸抱着幼小的我，那时他的手是多么的细腻光滑啊，那纤细的手指，就像削了皮的山药。

　　小时候，父亲用他的手领着我走路。当我摔倒的时候，他将我扶起来，那双手是那么的温柔。现在，他的手掌变得粗糙了许多，枯瘦的手背上暴露着枯枝一样的青筋，爬着蚯蚓一样的脉管儿。顺着手指甲的两侧生出了许多细线似的毛刺，手指肚开裂了许多个小口子，露出了里面红红的嫩肉，一沾水就钻心地疼。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看起来心惊肉跳的。他的手掌和手指内侧还有很多处老茧，不知是春天锄地锄的，还是秋天割地割的。

　　家里有两个大棚，年年种芹菜。芹菜要时不时地打理，浇浇水，冲冲肥，打打药，总之是闲不着，成天有干不完的活。

　　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干完活后，从大棚里出来，还不太干的手被三九天的大风一吹，立马冻得通红，裂口子是常有的事。那口子痛起来就像猫抓猫咬似的。

　　芹菜要割好，择好，绑好，让它有个好样子，才能卖出好价钱。白天一直割芹菜，割到天黑，然后把菜带家去，摆满满一地，芹菜摆在地上就像一条绿色的小溪。我和老妈择，老爸在电子秤上秤好，两斤一把，再给绑上，绑整整齐齐的，放到袋子上。那双手总是那样灵巧，每次放上去，也多不上二三两，爸爸就张开三根手指拈起一棵芹菜调换一下。忙活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时，大概就全干完了。第二天早上，我醒来时，老爸早就走了。老妈对我说：“你爸五点就上集去了，连饭都没吃就走了，怕占不着卖菜的好地方。”我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深感爸爸的不容易。

　　听老妈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爱美的大男生，每天都抹些护手霜来保护他的手。我知道，他现在根本没有打扮自己的时间了，每天的活都排得满满当当的，经常为活太多，干不完而发愁。

　　今年他过生日，我送了他一副手套，希望能够保护他的双手。他用双手把这个家撑了起来，也为我的未来撑起了一片蓝天。

（指导教师贾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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