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拟定的四十多天的美国旅行行程中，我将把我看到的、听到的和所思所想随时记录下来和朋友们分享，请关心我的朋友们每天关注我，对我们共同感兴趣的问题进行交流互动，帮我排疑解惑，助我做一个清醒的行者。

曼哈顿散记（美国纪行之三十八）

　　文化信使/邹本殿  编辑/明月

　　原来想写一写纽约印象，但到了纽约后除了去了一趟西点军校基本上就没离开过曼哈顿。除了跟儿子坐了一次地铁和去了一次海军博物馆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自己天马行空地转。因为我已转遍了曼哈顿的大小街区，所以写一些对曼哈顿的印象还能有发言权。

　　我自己行动时不敢离开曼哈顿半岛，也不敢乘地铁和公交，因为知道在哪上车不知道在哪下车，所以只能步行。昨天在空间里有朋友说我的胆子大，不会英语竟敢自己走。其实，谁来谁都可以自己走。因为曼哈顿半岛三面环水，东面和南面是东河海滨，西面是哈德逊河。东西最宽处只有12条街。街道都是用数字命名的，从东河西岸开始是1街，越向西走数字越大。从半岛的南端开始越往北走数字越大，所以按照这个规律行走本身就有了方向。而且半岛的东西两岸如果不过桥就离不开曼哈顿。曼哈顿半岛有两个最高的地标性建筑。最南端的下城区有新世贸大楼、中城区有帝国大厦，在任何位置都可以见到它们，晚上这两座楼都是通体明亮，所以，即使在夜间也不用怕迷路。另外，街上到处都有说汉语的华人，只要遇到问题随时都可以请教。

　　到一个地方只有住下来走出去才能对一个城市形成深刻的印象，如果我们跟着旅游团走，照完相就离开则什么都搞不清楚。我自己走，虽然没有人做翻译，语言不通无法交流，但建筑上、街道上都有着人们看一眼就能懂、代表着什么文化的信息。一些看不懂的令人费解的东西我可以回来请教，还可以去查一些资料。所以，读懂一个城市并不是很难的事。但在美国这里想查一些有关这个国家的资料很难，所以我必须带着问题去看，看完之后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来消化吸收，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形成游记，主要是为了很好地了解这些地方，还要形成自己的思考。

　　曼哈顿的交通很方便，有市内公共汽车、双层透明车棚的观光公共汽车、客船、游船和地铁等。我只是体会坐了一次地铁。纽约的地铁和芝加哥的轻轨一样都很老旧，也可能是建设的年代太久远，车站都是密布的承重铁柱子，车站内视线很不好也感到压抑。车厢样式很旧，车厢与车厢之间还是封闭的不能互通。跑起来响声巨大，与我们国内的早年时蒸汽机车行走在短轨的铁路上动静一样咣咣当当，有时在车站里和车厢内互相说话都听不见声音。在国内看惯了北京和沈阳等地的宽敞大气的地铁车站、运行平稳又舒适明亮的车厢和很小的噪音，到这里仿佛回到了20世纪30年代。大概是机车发动机动静太大和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噪音太高，在地铁沿线都有通往地面街道上通气道，在人行道上都有很密集的铁篦子，既能通风又能把地铁的噪音分散到地面，所以在有地铁的街道上能经常听到连续不断的地铁运行的巨大声响，这些噪音也增加了本来就不平静的地面街道上的喧嚣。美国人真是能省就省，其实就美国现在的实力更新一下纽约等大城市的机车和轨道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少造一艘航母把全美的地铁都能改造的如北京一样。特别是纽约这样的大城市总也应该给自己留点面子，这一点应该很好的向我们中国学习。这次乘地铁我们经过了十个站点，每人购票1.25美金，相当于人民币13元多，坐惯了北京2元一次的地铁到这里就感到价格有些太高了。所以我更愿意走路，因为走路既经济又可以多看景还可以锻炼身体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到曼哈顿住宿原来想价格肯定会非常贵，在网上订票时儿子与我们商量住在什么地方好，我们说应该订离中心区近一点的地方，因为纽约不是随时都可能到的，到那里多花点钱也值得。之所以这样想主要是为了方便我自己独立地去四处游走。这样就选择了离时代广场近一些的曼哈顿33街的宾夕法尼亚宾馆。房费每天500元人民币，加上5.65%的税一共528元，与国内同类型的酒店价格相当。美国的消费税都是向消费者征收的，再打折的商品，成交价永远都是税前价，购买时顾客还必须付税，住宿也是一样旅客需要另付税金。而停车费就有些高了，宾馆没有停车场，还得自己到外面去找，最便宜的停车费一昼夜30美元。因为是立体停车场停车时要把车吊起来，期间还不能取车，中途如果放下来一次不管你开不开走每次都得再付33美元，而且也必须交税。

　　美国还是一个有服务就要有小费的社会，每天离开宾馆的房间都要往床上放1至3美元不等的小费留给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服务员也不客气每次都如数收走，不给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在美国好像已经约定俗成，凡是放在床铺上的零钱都视为是付给服务员的小费，所以儿子提醒我们离开房间一定要把自己的钱收好，包括枕头底下床单下面都不能放钱，如果放了都会被服务员当作小费收走。

　　这次到曼哈顿一个重要日程就是要看一看联合国总部大楼，因为我早就知道联合国总部在曼哈顿。我们住的地方离联合国总部很近，我们是33街，联合国总部是42街。所以，我利用早晨跑步的机会就可以走到位于东河海滨的联合国总部大楼前。原来以为能从东河海滨观望一下这座全世界都瞩目的地方。当我从42街走到海滨时，42街到此就戛然而止，变成了丁字路口，无法走到联合国大楼面向东河滨海的那一边。不过总部大楼所在的大院门前的马路上、人行道上车辆和人员都可以随便通行。我看到，在总部大楼前的警卫室里只看到一个警卫、大门外面也只有一个警察，也没有其他人员，没有壁垒森严的路障、荷枪实弹的卫兵等场景。在大门外有几个人在等待大概是准备办手续进入院内的，是否为联合国的工作人员不得而知，估计不会是上访的。

　　联合国大厦确实雄伟，整个大楼都是玻璃幕墙覆面，蓝色的玻璃像大海一样，但没有一点凸出和凹进，也分不清楼层，就像一个大火柴盒子。悬挂成员国国旗的旗杆沿着大院的围栏内排列成一排，因不是联合国大会会议召开期间，旗杆上只余升旗的绳索没有旗帜，所以没看见升万国旗的壮观场面。大院内的警戒级别也不高，这么重要的国际组织都没有我们单位大院的保安多。我紧贴着这个神圣的所谓的世界最高权力机构院外的人行道走了两个来回，我担心徘徊时间长了再引起警卫人员的怀疑，就转到马路对面拍了几张照片离开了，也算咱到联合国来过了，圆了我到联合国总部去看看的梦。

　　十多年前的9月11日那个早晨，发生在这个半岛上惊天动地的一幕，至今还让人们毛骨悚然。我原来没打算去那个阴森森的地方，但那天沿着第七大街走在去往下城区的路上时，竟鬼使神差地撞上了。两个方形的大理石砌筑的矮墙围住了两爿方坑，我知道这就是“9•11”遗址。“9•11”事件令世界闻名的美国世贸大厦双子楼与两千多个亡魂一起消失。在这令人压抑的现场，我回想到十几年前在电视节目中看到的三架飞机先后撞上大楼的一幕和两座大楼的轰然倒塌的惨烈画面，到现场后忍不住地向空中眺望寻找那曾经的惊心动魄撞击时的高度。现在遗址所在的位置已变成了两口外沿与倒塌的大楼外廓一样大的面积、深达十几米的方形地坑，如同两张大口恐怖地张着，地坑用咖啡色的围墙围住，围墙的反斜面上镌刻着“9•11"事件中无辜的亡故者的姓名。墙内的方形地坑壁上形成了瀑布一样的水帘，汇入地坑底部中间的一个更深的小方坑内消失。寓意不太明确，也许是代表着眼泪，也许寓意无辜亡魂到这里融入了苍茫的大地。人们都表情肃然地默默地走着，周围有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气氛显得低沉紧张而压抑。我看到，在这座遗址的北部，新的一座世贸大楼拔地而起，成为了曼哈顿半岛南部的新地标，但已没有了原来世贸大楼的格局和影子。

　　听说纽约唐人街很有名，也是我本次非常想见识一下的地方。本来是想专程去的，却在一天晚上从下城区返回中城区的途中意外地闯了进去。我看着远方的帝国大厦的地标改变前进的方向，左拐右拐之中就看见了很多汉语的广告牌和商店的牌匾，而且中国结和鱼龙图案的彩灯布满了街巷中，俨然是回到了中国的土地上，只是牌匾多为繁体字，不用说我已经闯进了唐人街。

　　唐人街分布有亚细亚、华夏和中国建设银行等多家营业场所。还有卖中国厨具、中国餐具、中国民间工艺品等商店。在一个卖干鲜海产品的商店我走了进去，在这大晚上的看见熟悉的黄面孔听着熟悉的中国腔我感到很亲切。但人家并不感到亲切，一看我不买什么人家也懒得搭理我。我问标价是否美元时，卖货的姑娘答道，老师傅:这里可是美国!我当时寻思，我是自讨没趣，我把我当成中国人，人家可把自己当成了美国人。听人家说国内的某个省份偷渡到美国的特别多，这些人是不是偷渡过来的还很难说呢，还在我面前充美国人，另外就是美国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唐人街的东西还不贵，日本的刺参和南美的海参30至50美元一磅，鲍鱼干130美元1磅，虾仁和鱼干等商品价格也不高。我又走了几家华人超市和商店，在国内能买到的这里几乎都有，笼屉、擀面杖、酸菜和豆腐等应有尽有，大部分华人商店的服务人员也都很热情，不像我进入的第一家商店的人那么另类。唐人街太大了，不像我在芝加哥、华盛顿和费城等地看到的唐人街那么小，我也是一边看一边走，走了一个半小时汉语牌匾的商铺才不见了。唐人街虽然和其它街区没有界限，但在那里走动的绝大部分都是东方人，听口音绝大部分的都是广东和福建一带的口音。

　　但是曼哈顿有些地方也令我很失望，并没有我原来想象的那么好。大概是因为形成城市的年代太久，很多的建筑已经太旧，所以大部分街区给人的印象很古板和昏暗。没有风的天气还好，一有风就会卷起很多垃圾。纽约的其它街区我没走过，但就曼哈顿的卫生状况看远不如我们辽宁的大连。我驻足观察认为，造成这种状况不能说美国人、纽约人或者曼哈顿人不讲卫生，不注意维护环境，主要是曼哈顿的人太多，每天涌入涌出的人口估计要达到百万人以上。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和美国国内的城乡游客的大量涌入，一段百米的繁华街区放上十个人打扫也会顾此失彼。我前天早晨跑步去东河海滨，看见地上扔着几团废纸，一个行人猫腰捡起了一团，我正想夸赞人家曼哈顿人的素质高时，这老兄用捡到的纸擦了擦鼻涕复又抛回了路面，连让我赞叹一句曼哈顿人的机会都不给留。当然，不能确定这种人是不是曼哈顿的居民，也不能确定这种人精神是否正常，因为正常人出门不带手帕也会带几张面巾纸自己用，但那些垃圾是真切地在那里存在着。

　　包括时代广场的路面很多都粗糙不平，一些路段污渍斑斑，我昨天早晨看到又围起了围栏大概也在给路面打补丁。我的看法就是曼哈顿的流动人口太多，我们国家有些城市的卫生保持不好也与人口太多有关。为什么华盛顿的卫生就那么好呢，因为华盛顿一方面是首都，另一方面是流动人口比较少的缘故。但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沈阳的太原街和大连的天津街的卫生保持的就比较好，最起码比曼哈顿的很多街区要好的多。

　　一台路边的自行车仰面锁在人行道的树上，然而，能转动的地方几乎全被偷走了，只剩一副骨架吊在那里。在中央公园南口的59街上，一个电话亭里面的磁卡电话整个都被盗光，只空余一个空亭空洞地在那里站立着。这些说明曼哈顿的治安并不那么好。大街上到处都是举着牌子的乞丐，或坐或立或行，总是感到与繁华有些不太协调。

　　在曼哈顿的很多街口都有卖烧烤的小摊小贩，有些像我们天津早晨卖鸡蛋煎饼卷油条的摊位。如中国的街头烧烤一样烟熏火燎，喊叫拉客的声音不断，天天如此也没有维持秩序的城管撵他们，大概人家这样经营都是合法的。看面孔既不像东方人也不像西方人，也不像非洲人，后儿子与当地人唠嗑才得知，原来这些小摊小贩大部分都是墨西哥人。说美国人和中国人好面子，这种在街头露面的活怕同胞们看到不好意思，黑人.天生的黑面孔卖吃的估计也没人买，所以只有墨西哥人不太顾及身份、形象又有亲和力、还舍得搭辛苦，所以很胜任做这份生意。

[责任编辑：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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