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傻小子的傻乐子——嘎岔(王贵波)

摘要:实际上这个应该是丫头们玩的游戏,一般小子是不太会玩的,有时候实在没人一块玩了,偶尔也跟着小丫头一起玩玩这个玩意儿。我就是跟前院大爷家小华学会的玩这个,大爷家小华比我大不几天,是小宝他妹妹。大概是小学四年级之后就没见过她,我都几乎忘了她长啥样,记住的就剩嘎岔了。

傻小子的傻乐子——嘎岔

文/王贵波  编辑/明月

  实际上这个应该是丫头们玩的游戏,一般小子是不太会玩的,有时候实在没人一块玩了,偶尔也跟着小丫头一起玩玩这个玩意儿。我就是跟前院大爷家小华学会的玩这个,大爷家小华比我大不几天,是小宝他妹妹。大概是小学四年级之后就没见过她,我都几乎忘了她长啥样,记住的就剩嘎岔了。

  嘎岔就是猪后腿关节处的一块儿独立的小骨头,过年烀肉的时候,细心的妈妈们都把这玩意儿剔出来,因为嘎岔比较小,上面的肉还连着筋,不容易剔干净,要用火燎一下才行,所以到了我们手里的都是糊啦吧唧黑乎乎的,我们就去沙子堆里蹭,直到露出瓷白的本色为止。

  蹭干净的嘎岔分为四个面儿,我们分别给起了名儿,平放着最稳固的时候,上面凸起的像小孩儿肚皮差不多模样的,叫“包儿”,相对的一面有个凹陷,叫“坑儿”,嘎岔立起来能站住的两面儿,其中比较平滑的那面儿,叫“平儿”,另外一面有点像耳朵的形状,叫“鱼儿”。实际上这不是我们起的,从我们认识这个玩意儿的同时,也知道了这四个名字,应该是祖传的吧。

  我们把玩嘎岔叫做“欻嘎岔”。小华教我欻嘎岔的方法是四个嘎岔为一组,还需要一个辅助工具——瓦口袋。瓦口袋现在的小学生也在玩,我听他们叫它“沙包”,最初听小学生说玩沙包,我还以为他们去沙子堆上玩儿,问他们这校园里哪有沙包,“这就是沙包。”一个小学生举着手中的瓦口袋说,还没说完边儿上的好几个小朋友就都笑弯了腰。我们欻嘎岔的时候是和小华都盘腿儿坐在大爷家炕上,先把嘎岔抓在手里胡乱丢在炕上,用右手把瓦口袋垂直抛向空中,在瓦口袋离开手的同时,这只手迅速去抓起炕上四个嘎岔其中的一个,把它放成要求的那一面儿朝上的位置,再接住瓦口袋,再抛,再抓,再放,直到四个嘎岔都呈一样儿的面,比如要求先放“鱼儿”,那就先都摆成四个“鱼儿”。一般都是按照“鱼儿”--“平儿”--“包儿”--“坑儿”的顺序去欻,分别都欻一遍之后,再抛瓦口袋,把四个嘎岔都抓在手里,接瓦口袋,抛起,嘎岔扔炕上,接下来要让四个嘎岔分别将不同的面儿朝上,算结束。欻嘎岔时,眼睛要始终盯着抛起的瓦口袋,所以,手的动作属于“盲动”,无形中使欻嘎岔的难度增加了许多。在欻的过程中,要是没接住瓦口袋,或者连续三次都没把想要的那个面儿立住,或者接瓦口袋的时候嘎岔掉了,立刻换一个人欻。

  我在学校看过几个女同学在班级桌子上欻嘎岔,她们欻的时候,是用了一个瓦口袋,八个嘎岔,而且嘎岔是染上了红颜色的,比小华的嘎岔短一点儿,小一圈儿,听说那是羊嘎岔,很好看。她们有时候不用瓦口袋,抛出去的也是嘎岔,而且抛出去的是好几个,也能接住。还能抛完的那只手一连串儿把好几个嘎岔都放成同一个面儿朝上,真厉害。但是有一个事儿更厉害,有一天她们欻嘎岔欻到酣处,不知道是谁没憋住,“噗!”地发出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可能是这个声音打乱了欻嘎岔那个同学的节奏,“谁放的?”她停住了手,一片寂静。她抬手先点了一下自己,然后向右点下一个同学,边点边说“叮叮当当,铁路烧香,红米绿米,放屁赖你!”每个同学占一个字儿,最后说到“你”的时候停住了手,手指正好指着自己。另外几个女同学整齐划一地都快要把头钻到桌子底下了,鼻涕眼泪喷了一地。我也捂着肚子跑了,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下子,围着桌子的女同学是五个。

  后来我又欻过嘎岔,应该是在大姨家和姐姐妹妹一块儿欻的,用的不是瓦口袋,是和瓦口袋大小差不多的皮球,黄色的,上面画着红圈儿,仔细看,皮球上还有渗着许多细小的白色裂纹儿。因为皮球有弹力,用它欻嘎岔比用瓦口袋要难,所以皮球抛起下落时不能直接接,让它落在炕上弹起来,再下落的时候去接住就可以。

  据考证,嘎岔是许多民族在军事战术上用来排兵布阵模拟演习的棋子,后来清军入关的时候传入由满洲人带入关内的,应该是满族人玩的玩意儿,他们把我们的“嘎岔”叫“嘎拉哈”,现在辽南的人把它叫做“骨蛤”,应该都是译音吧。因为嘎岔取之于猪羊,而以前因为日子过得太穷,能杀得起猪的人家很少,嘎岔就成了孩子在伙伴儿中炫耀的资本。我们家没有女孩儿,不用拿嘎岔来炫耀。

  现在有好多地方仍然还有欻嘎岔这个游戏,而且并不局限于小孩子之间,成人们也在玩。

[责任编辑: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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