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徒步偶得(李娜)

摘要:说不上从哪天起,习惯了每天来大凌河畔徒步,黄昏,傍晚,甚至午夜。

徒步偶得

文化信使/李娜  编辑/雅贤

  说不上从哪天起,习惯了每天来大凌河畔徒步,黄昏,傍晚,甚至午夜。

  一个人,满眼景。吹着风,听着歌,望着擦肩而过的人群,也会产生一种别样的感动。每天,从一座大桥,走到另一座大桥,再按原路返回。路还是原路,人却换了一批又一批。

  也曾幻想,在人群中,能够偶遇一张熟悉的面孔,然而,城市这么小,又那么大,一直没能如愿。

  于是,就这么,不急不缓,一直走,一直走,好像真的能够走到世界的尽头。耳畔的风声,身旁的风景,都将化作过眼云烟,随风飘散。

  与往日不同,今日的凌河,格外平静,有人捕捞水草,我驻足观望,其他人也停下脚步。微风习习,两鬓的碎发随风轻扬,倘若不是今天出发早,怕是不能发现,岸边的草丛里,安装了喷泉。半人高吧,排成整齐的一列,互相交错着,俨然是一道水墙。往前走,也有稍高一点儿的,旋转着,喷射着,方圆几米之内,都是它的势力范围,好不霸道。

  突然有一种去它地盘撒野的冲动,但是碍于周围人山人海,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黑白相间的大喜鹊可不管那些,我行我素,肆无忌惮,在洁白的水链下洗了个酣畅淋漓的凉水澡。

  万人广场上的人多了起来,有滑旱冰的,有骑独轮车的,有跳广场舞的,当然也有跟我一样徒步走的。往常,尽我所能走到最快,一个往返也不过二三十分钟,今日放慢脚步,一半的路程就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蓦然发现,最美的风景在路上,这话果然不假,而自己竟无端的错过了这么多。我张开双臂,拥清风入怀,这一刻,夏花的芬芳伴着清风融入我滚烫的血液中,伴着芬芳的,还有淡淡的鱼腥味,当然是水草的味道了。

  我在一个护栏的石柱旁久久伫立,遇见一只卧在堤岸上的燕子,对,是卧着的,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赏燕子,它一动不动,神态悠然,让人怦然心动,竟忍不住欢呼起来,吓跑了它。突然记起一位久违的故交,她有一个习惯,每年从燕子北归的第一天,就开始计数,不是数燕子的数目,而是数看到几次。

  走得乏了,择一僻静的长椅坐下,手机单曲循环百听不厌的《大草原小情歌》。像我这样,一个手机铃声坚持用了三五年的人恐怕不多了吧。没办法,虽然被汉化了,但骨子里还是向往着内蒙古那一望无垠的大草原,还有草原上那无拘无束的脱缰的野马。原来自己的心那么野,是缘于骨子里游牧民族的特性吧。不过,说来惭愧,爷爷奶奶那一辈,会说蒙语会写蒙文,到老爸这一辈便只会说不会写了。到我这里,连说都不会了。

  夜,拉下帷幕。月光下的凌河,洒银般斑驳。华灯初上,水面上霓虹的倒影,更加绚烂夺目。镶嵌在桥下的彩灯的倒影,随着水波轻轻摇曳,让人想到了《新白娘子传奇》里的半步多。河畔的男女老幼,便成了游走的魂魄,自由自在。

  有那么一瞬,心如止水。有那么一瞬,四大皆空。有那么一瞬,想借一盏时光煮茶,细数指间的似水年华。

  正在此时,再熟悉不过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老朋友的。

  于是,一个人的徒步,成了两个人的行走。一路上,穿过渐趋安静的街道,来到灯火阑珊的凌凤桥头,遥望远处麒麟桥头的霓虹灯,有种穿越时空,恍若隔世的感觉。一串串色彩斑斓的灯光有规律地跃动,像人的心跳,砰砰,砰砰,节奏分明。

  两岸是垂钓的灯火,星星点点,忽明忽暗。与麒麟桥头的霓虹灯遥相呼应,搭配得天衣无缝。近处,几根不知名的红线,跨越大河两岸,穿起了凌河夜色下所有的美好。

  忽的,一声“呼啦”,一条鲤鱼一跃而起,向我们摆尾致意。

  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懂得,无需多言。正如雪小禅所说,这世间,必有一种懂得,穿越灵魂,幽幽而来。你静静无言,他默默不语。相视一笑,刹那间就有一种感动,与上帝的慈悲相遇,与彼此的精神强度连在一起。不远,不近,你说,他懂;他说,你懂。

  我想,这鱼儿,一定是能够听懂我们的交谈的,我猜想,它大概也被我们的谈话深深地打动了吧。要不,怎么会一跃而起,展露它绮丽的小尾巴,和白白的肚皮呢!

  每段路,都是一种领悟。凌河散步,满眼都是最美的风景,满心都是久违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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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娜,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曾获第六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三等奖、第八届全国大学生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等奖项。散文、诗歌等作品散见于《中国文学》《作家天地》《辽西文学》《燕都文艺》《燕都诗人》《朝阳周刊》《燕都晨报》等刊物。现从事作文及钢笔字教学工作,曾被评为 “优秀指导教师”,并荣获“优秀教师”一等奖等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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