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还在节气里徘徊

 文/商志福  编辑/青松

握笔的人藏进日历，让风出头
将一幅水墨反复地皴染。
 
有草倒伏有树枝折断，山岩也瘦了几分
三千落叶，重回枝头的梦想
还在路上。它们的坐探
在前一个节气里发回信息，春立了。由此
它们坚信，雨水一定会来。
 
它来了，端坐在日历里
我们进不去，它也不出来。牛羊们
习惯地在山边捡食枯草，两只喜鹊
一前一后，练飞于旷野，悲喜不明。
 
我的秃笔落在纸上，都是黑白的水墨
一点点的湿润和温暖
怎么看都不像有觊觎之心。
 
但，北方的雨水真的就要来了。
 
与山林共沐夜雨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啪啪地敲着酱缸盖子
它一定是以为我已经熟睡
想把我从梦中叫起来，而我
只是默默地坐在炕上，借闪电看着
它把干裂的院子和外面的山坡
抽得冒烟。
我什么也没说。有时候真的什么也不用说
静静地看着就可以。我看到
积水慢慢多起来，院子明亮起来
坡上的径流和那些萎顿的草、树的叶子
清晰地伸展。我就这样
默默地坐着，静静地看着
而雨自顾自一直在下，仿佛在和我较劲，一个晚上
我什么也没说，它也一直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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