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在校园的温情
文化信使/石玉梅 编辑/繁花似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真的灵验了?
“醒醒,醒醒!”猛觉得肩膀被轻晃了几下,从睡梦中惊醒,睁开模糊的双眼,看见丈夫疑惑的目光:“怎么啦,这么激动?做梦都能笑出声来,眼角却还流着泪。”我下意识地轻抚一下双眼,一滴噙在眼里的泪珠从眼角边滑落。是这个梦,是这个梦中人,弄疼了我的记忆,沾湿了那段温情……
他不会懂的。我头顶那块伤疤,早已在那一年,那个校园,缝进了一双双温情的眼睛,缝进了一双双热情的手,入骨入髓,镶嵌在脑海,终生难忘。
那是个阴霾天,初一初二的学生已经放学回家,只有我们初三的同学迟迟不肯离开教室。为了迎接中考,同学们都握紧了拳头,夘足了劲儿,分秒必争。直到开饭的口哨声不停地呼唤,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教室。
那时的住宿条件极差,一大间房,两侧是木板床,中间是过道。二十多个同学挤在过道上吃饭,很是拥挤。外面有些风,但还不算冷。我和小娟靠着两侧的门框,有说有笑地吃着饭。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头“嗡”地一下好痛,我本能的用手往头上一摸,触摸到一大块玻璃状物体插入脑中,凭一股犟劲拔了出来。之后,便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觉。
当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小娟告诉我,是宿舍门框上边的玻璃,年久失修掉下来,扎在了我的头上。刚才清洗完,打了麻药,已经缝合好,共七针。大夫也在一旁安慰我:“幸好没有伤到骨膜,一周后便能愈合。”望着围在一旁的同学,我已想不起她们是怎样把我弄来的。
后来,海梅告诉我,是同学们听见我大喊一声,见我头部流血,都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饭盒,一波又一波,轮流着把我抬进了医院。
由于流血不多,意识也清醒,只是口服些消炎药。又因初三学习任务艰巨,离家又远,我被安排在宿舍休养了几日。在紧张的学习中,小娟、海梅、淑凤和春芬及其他同学轮流照顾我。每到下课时,同学们都蜂拥赶来,端水拿药,问这问那。关切的目光中,一股股暖流涌遍全身。几个离家较近的同学,还从自家带来了饺子、烙饼给我吃。我的班主任李树元老师,上班闻讯后,急忙赶来,焦急询问,并亲自去医院结算了药费。后勤主任韩国文老师,自责没有及时修好门窗。并关照食堂的邱师傅特意做些好吃的,给我补补。命运多舛,天灾人祸,谁也始料不及。耽误了几日的学习,却拥抱了老师和同学送来的滴滴温暖。
时间过去了三十多年,这种温情始终在心中萦绕。如今退休的李树元老师、韩国文老师已步入古稀,身体是否康健?当年仍下饭盒,牺牲宝贵学习时间送我去医院的同学,你们可安好?当年每天为我按时端水送药的同学,是否还记得我?小娟,海梅,淑凤,春芬是否会想到,我依然时时刻刻地牵挂着你们……
倚卧在床头边,透过玻璃窗,凝望朦胧的月色。一闪一闪的星光,像是揉搓着我铭刻心扉的记忆。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以此感谢一九八七年那次事故中,关心和照顾我的老师和同学们。
[责任编辑:雅贤]
小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