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日子的幸福——希望

文化信使/张日新 编辑/繁花似锦

　　希望的寻找，一直是我们作家的劳动本分。不寻找，就不会发现；不寻找，就失去我们表达的真正目的。那天，当我在尤杖子乡一座山泉水库大门前站下来时，我打了个激灵。这不是水吗？蓝汪汪的一片水域，在白杨绿柳的包围下，静静地安然地卧在这。我想走进去，看一看大山之中能遇到这么清凉的水，阳光不管怎么张扬，都应该不怕了。推大门，才发现门上了锁进不去。站在外面，顺着大门的缝隙把眼睛瞪大，把手机举起来，照相吧！我把手机伸到大门里，左右调整，最后，照出几张照片。心里呢，也算是找到了一点平衡。小小的水库，清澈的泉水，我思想的考量也就有了源头。树木在水库的脚下，大片地生长着，它们笔直站立，相拥而生，成长的气势告诉我，挨着水库呢，怎能生命就此罢休。第一次见到山里的白杨能如诗行一样地排列，如卫士一样地坚强。我一直以为，山沟里不会生长白杨，也不会成片成片地豪壮。来了，看到它们了，这是自然本态的一种纯真表现，这是自然献给山里人的美丽风华。

　　水库不让人们进去的理由，就是有人承包了。据说，承包人想在这个小小水库上，搞一个休闲度假的场所，挨着龙凤山呢，从龙凤山的东山口一出来，就到了这里。看完龙凤山的美丽景色，再到这里休闲休闲，该是最幸福的了。一片蓝汪汪的水，在一个大大水池子里，与蓝天对应着。没人在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都是。在这个山区，这是我看到的最为激动的水，我一直在心里发问：咋就没有水呢？这不是水吗？是啊！一旦有了水，一旦与水牵了手，这里的世界就是另一番天地。白杨林给秋天染上一种淡淡的黄色，白杨林也给这里带来了生命不屈的生机。在山区，水，很难调度，这个小水库只能在这里鲜亮地抖擞自己的风景。别墅没建成，它就安然地待在这了。

　　走过几个村子，它们都是山和沟的相依，相靠。在山与沟之间，都是一个帮扶单位给修的柏油路，要看这修好的一条条路，不发展，都对不起他们。农民除了到地里劳动，能沾到泥土，走在这路上，是永远地轻松快乐了。我在为找到一点儿水激动的同时，又看这山沟里疯长着的玉米，说疯长，是我对玉米的一种骄傲表达，今年它们幸福了，雨水增多，长在沟沟坎坎，都到深秋了，还蓬勃地绿着。土地是应该这样报答我们的农民。传统的农耕方式，在这里还依然延续，庄稼绿色带来的伟大，永远是乡村百姓的希望。如果今年雨水不好，我想这些山地就不会生机一片了。从自然与人和谐归一的角度讲，天时对农民来说很重要。有好的天时，才有这些秋色壮观的风景，才有玉米满山满坡的丰收场面。

　　在山沟里，走了一阵子，到了一家养猪场，这是我下乡看到的最大的养猪场。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女人，她是猪场的主人，搭话的时候，她很爽朗，很干练。本想在她的脸蛋上，找到美丽和甜蜜的笑容，可是，她头上扎着围巾呢，没办法，就连嘴巴都在围巾的遮盖里。她的这种打扮，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农村妇女在场院劳动的情景。实惠，可爱，有着落。农民吗！这才是本分的体现，人格的张扬。

　　跟随的乡里领导，介绍了我的情况，说我是作家了，她笑了，作家到猪场干什么？我从她的举动上看出来，她是怀疑作家不在屋里趴在桌子上写字，跑这来看养猪，不地道。她怎么怀疑，我不管，我在乡间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大大养猪场，心情格外激动。在我的印象里，猪是养在圈里的。一个小圈隔着另一个小圈，猪呢，就在一个小小的棚子下，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回见到的却是一个大大敞亮的房舍，我走进去，左右看起来，小猪住上房子了！而且，小猪还玩耍在炕上。说句实在话，小猪的生活环境，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小猪在棚里干干净净地生活着，成长着。养猪，在乡村很不易，前两年，一直亏损，今年大为好转。猪场现在存栏250多头，年终下来收入可达30万。女主人有些欣慰，她自豪地冲我说，在最困难的时候，是乡里的一位领导帮助了她们养猪场，饲料支持，资金周转，猪场从困境走了出来。看看小楼吧！就是今年春天新盖的，两层。女主人把“两层”说得声很大。意思是，城里人也不过如此，用不了多长时间，都得跑到这里来。

　　她的兴奋和骄傲，我读懂了一位乡村妇女在劳动上找到的快乐了。她在发展自己养猪事业的同时，也给周边的村里人创造了发家致富的机会，好多农家都来这里学习。在她的带动下，全乡六个村都有养猪专业户，散养和集中，在这个乡全面铺开。山乡里的小村，能有这样的事业，应该说，农民幸福了。就在这儿，走走看看的过程中，小村庄已经完全脱胎换骨，家家门前，干净的水泥小路穿过；家家院子，房舍整齐，花香四溢。小村，都有广场，依据人口的多少，或大或小，在村头，在村中，广场，路灯，球场，优雅的氛围，给人安逸，自在，祥和。

　　有老人在门口坐着，他在冲着阳光瞭望什么？我过去搭话。他兴奋地回应：“打哪来啊？干什么呢？看村子来了？”对话中，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以后，说：“有一位老军人，他呀，可是有故事啊！”听说有故事，我立马坐下来，恳请老人讲讲。他讲，我听，半个小时过去，我已经忘记身边还有其他的人了。不来乡下，是听不到民间故事也看不到农家风景的。坐在办公室里读书看报，也许是一种收获；钻进图书馆，也能找到历史的回忆。但是，永远不会听到这样相亲相依的话语和可敬可爱的心声。

　　乡村，承载了自然的美丽，沉淀了圣洁的思想，纳怀了传统的美德。希望的厚土，会在美好的生活中，长出日子的幸福，国家的理想，百姓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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