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觉醒的灵魂的脉动

——读李铭短篇小说《核桃》

文化信使/贾忠武 编辑/明月

　　文学应该有温暖全世界的梦想，应该有捍卫人类精神健康和心灵的高贵的责任。（铁凝）

　　和谐，应该是自然世界和人类世界永恒的梦想。在战争年代里，捍卫和平就成了英雄的责任。在精神世界里，将一个民族的沉睡的灵魂唤醒，就成了作家的责任。作家李铭的短篇小说《核桃》（发表于2017年第5期《飞天》，《辽宁作家网》转载），作家以良知和责任的体温，触摸民族灵魂的脉动，将那沉睡的灵魂唤醒。

　　小说《核桃》就像《中国地》，以辽西的抗日战争为背景，重在对民众的灵魂的拯救，唤起广阔土地上的善良的灵魂的觉醒，激发全民族的抗战精神的自信。

　　小说以辽西的小山村核桃峪为空间，以酒爷一家的生活为焦点，展现了一幅辽西山村农民生活的风俗画。地域特色鲜明，扎实而又真切，就像一幅辽西特色的油画。那泛着浓郁香气的山核桃的气息，直打你的鼻孔，令人沉醉。那一棵棵山核桃树，就像山坡上的安梨苹果；那裹着厚厚果皮的山核桃，就像辽西放进水槽里沤的山枣山杏。小山村就这样被大凌河围绕着，被野果气息沉醉着。

　　小说的主人公酒爷，善良正直，憨厚淳朴，是非分明。就像《星星点灯》小说集里的《石匠·铁匠》篇的石匠一样饱经国共战争的拉锯战，军阀混战的攻城略地，日军侵略的烧杀掳掠。在这之前，日本鬼子（酒爷称他们为靴子兵），激动的情绪叫我找不出合适的称呼，还没能进入桃花吐。夜里的枪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和安宁，小日本鬼子与国民党中央军（酒爷称他们为遭殃军）在这个小山村展开了激战。国民党中央军，无论是武器的精良还是军人的素质，都远远比不上小鬼子的。国军在十二比三的优势面前，死十一人，伤一人；小鬼子死三人。酒爷悲悯生命，不分遭殃军还是靴子兵，两个人一个坑，将他们埋了。为了灵魂世界的包容，特意把靴子兵和遭殃军埋在了一起。即将填土时，发现还有一丝气息的小靴子兵的。抬回家里养伤，就像对待自己的哑巴儿子朵儿一样，精心照料，喂野鸡蛋羹，吃野鸡腿。小靴子兵也乖巧听话甚得酒爷喜欢。辽西农民的淳朴善良，就像晒透了的山泉水，可以医伤，可以洗涤灵魂。

　　酒爷和朵儿抬着小靴子兵回家的路上，听见沟渠里的呻吟，发现了国军的连长大胡子。作家塑造大胡子这一兵油子兵痞的形象拿捏得极其精确，仿佛闻得出烟土味儿或是酒气味儿。真有点儿倒槽的骆驼不倒架。但内心里的民族抗争精神的血性还是有的。用大胡子自己的话来说，他们抢东西是自家的，但决不许小鬼子来侵略，一定要将小鬼子赶出中国去。酒爷对小孩伢子（小靴子兵）就当兵，还受了伤就怜悯。对国军来山村里抓劳工抢东西很是仇恨，所以也就迁怒于大胡子了。尤其看不惯大胡子拿起刀就要杀小靴子兵，还和小靴子兵抢野鸡腿，极为不满，就想惩罚他一下。善良悲悯情怀下的正直正义就彰显了，这是一个民族的文明情怀。

　　日本兵来了，小靴子兵就像养足了精神的狼，全然没有一个淳朴的孩子的乖模样。他一刀杀了大胡子，朵儿要去制止，背后中了枪。接着战斗打响了，酒爷也倒在了血泊里。游击队打退了小鬼子，救了酒爷。目睹了这场战斗，原来小靴子兵竟然是一名狙击手，真的比狼还狡猾啊。酒爷愤怒了，捏碎了手里的山核桃，就像捏碎了一个鬼子的头骨。酒爷真的觉醒了，大胡子和游击队都是抗日的英雄。读到此处，眼前仿佛有一杆杆旗帜飘扬，有一队队勇士呐喊着勇敢地怒吼着厮杀着——他们共同组成了一支叫“人民”的队伍。

　　一个民族的强大，首先源自一个民族的觉醒。一个民族的强大，还要有一个领导核心和信仰。还要有一个为民族呐喊的歌者，李铭做到了。他的短小说《核桃》永远散发着唤醒精神的气息。

　　当然，小说《核桃》也不是完美无缺。它虽然有着孙犁小说《芦花荡》的味道，富有一种诗意美；但是最后在处理大胡子这个问题上似有缺憾。瑕不掩瑜，小说拿捏得很有分寸，人物形象鲜活，给人以真实感，很有震撼力，是一篇不可多得佳品。期待李铭的小说更上一层楼。

[责任编辑：赵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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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忠武，朝阳县波罗赤镇初级中学教师，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有作品发表于《中国散文诗》《当代小小说》《辽宁邮政报》《辽海散文》《作家天地》《辽西文学》《朝阳日报》《朝阳广播的电视报》等。网刊《中国朗诵艺术杂志》《溪流》《向南周刊》《诗山西》等有作品收录于李镇西教育思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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