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这世界美好,值得你历尽千劫
——我看纪录片《二十二》
文化信使/完颜蕙蕙 编辑/赵盼
昨天想看《二十二》的时候,沈阳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影院的几场排片。今天再看,排片的影院逼近五十家,跟一些小众的片子相比,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看来市场的呼声被院线经理听到了,愿意花钱去影院轻松的人多,想看这类话题沉重、让人思索的电影的观众也并不少。
譬如我。生怕它草草地下了线,急急忙忙在网上订票。2017年8月15日,我去看了这场电影,也记起了1945年的这个日子,日本天皇发表了那份没有一个字说到“投降”的“投降诏书”。
郭柯准备拍这部片子的时候,在册的幸存老人还有22位。而在影片末尾,有13位老人的名字被打上白框,缓缓消失在黑色的背景中。在电影公映的两天前,还有一位老人刚刚去世,影片还来不及处理她的名字。生命消逝得太快,而公道总是姗姗来迟。
据说《二十二》的拍摄经历特别坎坷,开拍的时候缺钱,郭柯的母亲想要卖掉老房子。片子拍完,32099个人众筹了100万宣传发行资金,它才得以在影院和国人见面。国内的院线,总是更青睐那些商业气息深厚的片子,好吧,就是那些能赚钱的片子,当然,我不能说能赚钱的片子里没有好片子,但是,个人认为跟那些片子相比,《二十二》更值得我走进影院。
原以为片子能特别催泪,我带了足够的纸巾。结果,从头到尾,心里胀胀的痛,就是流不下一滴泪。整个片子的基调平静、隐忍,即使是在拍摄葬礼的时候,也没有撕心裂肺。镜头以亲人的视角缓缓接近老人们平静的生活,拒绝一切猎奇的、粗鲁的、残忍的、浅薄的展示。老人们在回忆往事的时候也有泪,也哽咽到说不下去,但是,也许是七十年椎心的痛苦已经沉积成岩石,也许是即将走向生命尽头的老人们再没有了目眦尽裂的力气,也许是阅尽人间千劫之后对这世界有了佛佗般的宽容,她们没有一个人在镜头面前号哭、痛骂,纵使是劫后余生、满身伤痛,也对生活表现出深沉的眷恋和爱,毛银梅奶奶还唱起了朝鲜族民歌。韦绍兰奶奶说:“这个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着这条命来看。”还有抗日娘子军林爱兰奶奶,垂暮的眼中仍有当年扛枪抗日的凌厉和不屈。无须罗列,她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我尊重。
片子是记录,也是揭露。老人们的生活都比较穷困,可以想见她们这一生生活的艰难、遭受的屈辱,以及本不该她们承受的歧视。大多数老人的饮食简单而粗糙,有的老人甚至就住在四面透风的棚子里,自己颤巍巍地捡柴做饭,没牙的嘴一口口抿下一碗白饭。物质的匮乏并不是老人们最大的伤害,她们怕提起往事,更多的不是因为自己难以面对曾经的噩梦,而是因为她们怕周围的人议论,怕往事给儿女们带来议论。这是最让人感到悲凉的。
对真实的记录,往往比艺术的技巧更有力量,更能引人深思。记住那段历史,记住女人们遭受的苦难,记住这个民族对待苦难的态度,唤醒民众的思索,是有良心的影人应该做的。而我们作为中国人,应该知道如何才能让这样的苦难不再,如何才能让未来的世界,值得曾经有千千万万的人历尽劫难、九死一生,值得曾经有千千万万的人热血洒尽、视死如归。
否则,我们有何颜面,面对这些幸存老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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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蕙蕙,本名王晓晖,女,满族,中共党员,高级经济师职称。1976年1月生于朝阳建平, 1996年毕业于辽宁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供职于中国农业银行辽宁省分行,居辽宁沈阳。为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传记文学学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自幼爱文,喜精致、幽默、有思想的文字,爱温暖、感性、有活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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