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树下可悟禅
——读邸玉超的散文集《经年》
文/贾忠武 编辑/雅贤
愁是生在秋天的,看似长在心上,其实也需要土壤,只是与蔬黍薯菽等植物无关。愁也开花,也结果。类似某种中草药,味苦,有微毒,不宜食用。当然也不尽然,有着长衫或短褂的男人,喜欢将其作下酒菜,即使醉倒东篱或紫檀色木椅下,也不在乎。(邸于超《说文解字》)
读邸玉超的文字,叫你眼前一亮,既形象又深邃,又有味儿。你不得不佩服他的语言功力和思想境界。
《经年》一书,可以说是一幅跨越千年的经典画卷。极其瑰丽壮观。尤其《气象志》《斯文唐宋》《说文解字》《时光的色泽》更是叫人过目不忘,啧啧称奇。
《经年》可以说是一部读书笔记,更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散文集。作者博观约取,厚积薄发,采众家之长,成一己之思想。通篇照耀着作家的良知责任,语言富有禅意。
作者读经典,知其所以入,读得进去,也读出了境界;也知其所以出,跳得出来,读得透脱,也读出了思想。读经典,赞美国学或是古仁人,却又绝不囿于作品本身的局限。站在新时代的视点,回视千年的经典,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思想也就更深邃更惊醒。
《气象志》里的《元·西风》不仅形象生动地阐释了马致远的秋天和乡愁,就是那匹瘦马,也体贴入心,极有情致。叶落而无根,便生乡愁。一直有人担心马致远的离别之苦或是到哪里去,归得归不得。海德格尔说,诗人的天职是返乡。人生的种种努力不过是返乡。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悲凉。其实也很温暖。有故乡在心里暖着,是幸福的。浅浅的文字,深邃的思想,就如暗夜里的一豆烛光,温暖你,照亮你。
《气象志》里的《明·大雪》,张岱为什么不白天看雪?白天人物熙攘,凡尘障目,于黑天观白雪,心底有黑白世界做底色,自然免疫于现实的多彩诱惑。但愿每个人心里都一个黑白分明的纯净的世界。大明王朝确实如雪崩般的坍落了。北方确实也少大雪了,要么就成灾。这个世界,这个地球也越来越诡异了。“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触到了那个上层社会的软肋,也应该触及到当下时代的现代文明人的软肋吧?
《斯文唐宋》里《唐朝的潭水》穿越千年流淌到作家的案头。一千二百多年前的鱼已经藐不可见,而那水还活着,如文字一样的水,流淌过精神的河床,滋润了古今多少人的心灵,绿化了多少人的生命。让崇高者更崇高。让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乡愁,还有过人的道德修为,时时辉映在眼帘,也滋润在国人的灵魂里。《手指的表情》极能反映人的内心世界。聪明人的手指在接数铜钱时生动。诗人心动的只是诗和思想。作家以为,五指连心,当你的手指握成拳头,但愿有自信与坚定,这是作家的自勉,也与世人共勉。如同佛家偈语。
《宋朝的月光》很美,作家尤其喜欢承天寺的月光,更喜欢那种豁达达观的心性。期望承天寺该有笑口常开大肚能容的弥勒佛,其脚下踩着一个布袋。人每天紧紧地提着这布袋行色匆匆,知其沉重,也难以放下。这个夜晚,苏轼放下了,张怀民也放下了。放下是一种幸福,就像享受那陈年的“舍得”老酒。《用汉字建筑的楼亭》不论岳阳楼也好,也不论醉翁亭也罢,叫人敬畏的是驾驭文字的人的心境。由神龟驮来的甲骨文字,神奇而神圣,不得不让人心生敬爱与敬畏。
《说文解字》里,作家以为阅读经典,怀古之时,千万莫要忘了,多多关怀时下那些挣扎在物质和精神贫困的人们。把经典,当做一把打开现代人的心灵世界的的钥匙。《时光的色泽》告诉我们,人生不止与风雨有关,也与樱桃树芭蕉丛有关。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这无譬之譬,是那样的形象自然贴切。樱桃树下,青红转换;芭蕉丛边,黄绿变换。叫人心生悲戚。其实,乡愁也很温暖,很温馨。如果看淡了时光的色泽,樱桃红不再让人伤感,芭蕉绿不再让人伤心,这不是禅意吗?
每个人都是时光的过客,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长亭短亭,樱桃树,芭蕉。看淡了,不是视而不见,只不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罢了。如果能有杜翁“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境界就好了。毕竟“一枝一叶总关情,皆是民间疾苦声”。劝君读经典,也劝诸友读一读邸玉超先生的《经年》,也许会樱桃树下听禅悟禅,毕竟是好事。也希望邸玉超先生不负众望,为人民多出好作品。
(作者现工作于辽宁省朝阳县波罗赤镇初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