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生长乡愁的玉米(凌河人家)

摘要:在辽西丘陵和大、小凌河岸边,生长得蓊蓊郁郁的玉米,像一望无际的草原,也像波涛汹涌的海。读周艳丽的散文《玉米,棒子》,我的心绪也波涛汹涌了。她笔下的玉米,不仅生长着历史,也生长着乡愁。

生长乡愁的玉米

——读周艳丽的散文《玉米,棒子》

文/凌河人家 编辑/繁花似锦

  在辽西丘陵和大、小凌河岸边,生长得蓊蓊郁郁的玉米,像一望无际的草原,也像波涛汹涌的海。读周艳丽的散文《玉米,棒子》,我的心绪也波涛汹涌了。她笔下的玉米,不仅生长着历史,也生长着乡愁。

  玉米,在辽西也叫苞米,俗称棒子。周艳丽说,苞米就像襁褓里的婴儿,张着小口朝着你笑盈盈的,甚是可爱。我却固执地认为玉米更像线条凸出鼓胀着青春活力的可人的女子。周艳丽还说,棒子—玉米的果实,坚硬挺实就像一截木棒子。我却愿意把它想象成女人们捣衣的棒槌,有节奏地捶打出洗衣谣的旋律。我更愿意称家乡的苞米为玉米,那是因为渴望从它的身上发现一种令人敬佩的品格:坚韧、正直和悲悯。周艳丽笔下的玉米棒子,真的就像一根木棒敲打着我的心灵,也影响着辽西丘陵和凌河岸边生生不息的人的命运。

  《玉米,棒子》里描写的那个鬼使神差地掰了两穗玉米放进菜篮的女孩,和母亲一起被批斗,满街游走。女孩被涂了脸,脖颈上挂着玉米,一边走一边敲着小鼓,还悲悲戚戚地喊着:我有罪,我偷玉米了。回家后就喝了卤水,幸好被救。没上几天学就被迫辍学了,也没人敢娶她,最终只能嫁给了一个糟老头子,还不被待见。一个女孩的命运就因为玉米而转变,连灵魂都被扭曲了。还有一位父亲,因不忍孩子吃代食,掰了生产队的两穗玉米,被追赶时摔折了腿。女人带他挨批斗,泪水涟涟的样子,很是叫人心生怜悯。我想起了孟子的一句话: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者,则凡可以求生者何不为也。我不敢说那是一个时代的错误,可我敢承认那是贫穷与饥饿的结果。

  读到这里,我想起了郑海涛的一部小说里也有这样一个情节:生产队里种花生,生产队长大张旗鼓地在院子里拌花生种子,大家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1059药水洒在红莹莹的花生种子上。有几个胆大的农民,捏起几粒花生种子搓掉了外皮要送进嘴里,被生产队长一顿呵斥。散工回到家,生产队长却看见自己的儿子口吐白沫,手里还握着一粒花生米,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在说:真的不相信父亲会那么狠心。每每想起来就潸然泪下。能说什么呢,只能感叹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人性的本真和不堪。

  《玉米,棒子》的第二节文字,写得很有灵性。无论是石磨磨出的鲜玉米糊糊,还是新鲜的玉米鲜鲜,竟是那样的具有诱惑力。就像小时候,父亲在初秋时给我们烤的鲜玉米的味道。那是童年的味道,是故乡的味道,更是生命的味道。在那味道里,品咋出了一种叫做乡愁的东西。文章结尾,作者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对玉米不屑一顾,家里的女人只把玉米换钱,男人们几乎脱离了田野,远离了土地和玉米。他们忘记了历史,忘记了传统,忘记了土地,忘记了故乡。我真不知道,他们的灵魂将在哪里安放。

  周艳丽的散文,用作家高海涛先生的话来讲,是在故乡的边缘上寻觅乡愁。《玉米,棒子》里,更多的是对乡愁的深邃的理性思考。“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玉米棒子,见证过辽西百姓由食不果腹到富足的变迁过程,也时时地敲打着我的灵魂。但愿我们每一个人,在心灵深处栽种一株玉米,生长出坚韧、正直和悲悯情怀,把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深情而执着地守候。

  (作者现工作于辽宁省朝阳县波罗赤镇初级中学)

[责任编辑: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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