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特稿

一个小女孩和一把生锈的军刀

文/朱赤 编辑/立军

（图文无关）
这是个梦吗？

不！

这不是个梦吗？
 

不！

当历史，像一片流云从头顶飞过

能抓得住那飞动的飘带吗？

你能唤得回那匆匆的背影吗？……
 

当那个小女孩从一片春天的草地

无意中挖出了一把生锈的军刀

她惊喜地把它当作一支竹马

在柔和的阳光下曼舞歌吟

那个小女孩只闻到刀刃上

沾满春天泥土的芳馨

那个小女孩闻不到刀刃上

残留锈迹斑斑的血腥

小女孩不知道埋藏军刀的泥土下

是一个埋葬村庄的深坑

或许，那里也有一个两个三个

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她们也曾在春天的草地与彩蝶共舞

也曾在童真的心中飞翔美丽憧憬

但是她们消失了，消失在这把

已经生锈的军刀下

消失在一片虎狼的狂笑中……

然而，这个小女孩不知道昨天天空的阴霾

这个小女孩只听见阳光下燕子的呢喃

这个小女孩听不见从遥远传向遥远的枪声

小女孩心里只有妈妈柔情的笑脸

小女孩心里没有奶奶当年的哭声

哦！蓝天的鸽哨呀清脆的鸽哨

为这每一声动人的哨音曾付出多少生命

每一片草地呀每一声柳笛

为这点点绿色曾磨砺多少风雨黄昏

就是这把生锈的军刀

曾耀武扬威在我们头顶

把我们的血肉版图割裂得鲜血淋淋

就是这把生锈的军刀

在岁月的飒飒冷风中

撩起一串鬼魅幽灵

哦！军刀呀军刀

即使记忆的碑石

被时间的重锤千瓣落花

那每个花瓣上

也会瞪起一双仇恨的眼睛

哦！那是个梦吗？

是的，那是个噩梦！

那不是个梦吗？

是的，那是个历史的叩问

哦！小女孩小女孩

花瓣似的小女孩

如果

我们一起去叩问

那把生锈的樱花军刀

那就是叩问千万具不朽的枯骨

就是叩问一段极尽屈辱的历史

就是叩响永远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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