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阳网】红苕之忆(瞿军)

摘要:现在的人也许是吃腻了大米、白面,再加上各种媒体反复宣传,说人要健康,多吃粗粮,许多人家纷纷吃起了小米、红薯和玉米之类的五谷杂粮。红薯,老家人把它叫红苕,从小到大都这么叫,因此一直改不过口来。

红苕之忆

文/瞿军(四川)  编辑/雅贤

  现在的人也许是吃腻了大米、白面,再加上各种媒体反复宣传,说人要健康,多吃粗粮,许多人家纷纷吃起了小米、红薯和玉米之类的五谷杂粮。红薯,老家人把它叫红苕,从小到大都这么叫,因此一直改不过口来。曾在市场上听到一位买菜的大妈说:“红薯蒸饭很好吃。”其实,不知这位大妈生活在城里吃过多少红薯。反正,在我少年时代的记忆中,红苕并不那么好吃,也不那么美味。

  上世纪七十年代,姐姐、哥哥按当时的知青政策,都下放到远近农村扎根。姐姐下到沐川县干介公社,离家很远的大山深处,每年春节回家一次,呆二十天左右。哥哥离家近,就下到本地的牛华公社新丰大队,距家大约二十公里。哥哥一半时间早出晚归,一半时间待在家里。哥下放的生产队,相对比较富裕,一年可分三四百斤稻谷,百来斤玉米和六七百斤红苕。那时,城镇居民口粮按计划供应,每月二十八斤米面搭配,外加四两清油和两斤猪肉,让人总是感觉饥肠辘辘。因此,请人吃饭便是一般家庭中的大事。

  哥的口粮分下来之后,全搬运回家,贴补家里的饥荒。红苕,便成为我心中最难忘的记忆。家里每天的伙食中,总少不了红苕。红苕蒸饭,红苕煮稀饭,蒸红苕,红苕汤,春节团圆桌上还有炒红苕干,作为零食。母亲总是想方设法,花样翻新把那六七百斤红苕塞进我们家每个人的肚里。平心而论,红苕甘甜,食之有味,适量或偶尔食之,的确不错。但像我们家那样每日必有的吃法,便成为一种让人生厌的食物。红苕吃多了腹胀,放屁不断,因此家乡有句取笑他人的话说:你放红苕屁。

  年年红苕,月月红苕,日日红苕。直到哥下乡四年后参军离开农村,我家饭锅里的红苕才基本消失。此后,多年没吃这东西。这些年,餐桌、菜篮子丰富之后,红苕之类的杂粮在城里饭锅中极为常见。人们早已不为填饱肚子而发愁,把它当成了一种补充营养的食品。

  时过境迁,相反是,这些年久不尝红苕,倒有几分挂念。时不时在街头买个烤红苕尝尝,别有一番甜甜的滋味。一样的红苕,因岁月变迁,成了不一样的享受。

小链接

  瞿军,打工十年,警察十年,记者十年。四十年读书不辍,坚持笔耕,发表小说、散文及诗歌等作品百余篇。作品散见于国内各大刊物。曾在《蜀报》《四川靑年报》《绵阳晚报》从事过记者、编辑等工作。著有散文集《心灵的旅行》。作品多次获得国家和省市奖励。

【本网声明】


网站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