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

老鼠阿灰争宠记

五、阿灰走险

文化信使/王玉华 编辑/雅贤

　　这段日子，阿灰老老实实地待在洞府，该值班的日子就早出晚归，从不懈怠。奶奶不但没有因为他烫伤了让他好好休息，还给他加了一项任务——打洞。奶奶的权威就在这里，她是个狠心的母老鼠，即便是自己的亲孙子犯了错误也严惩不贷。

　　阿灰没有怨言，无论是值班还是打洞他都很认真。老鼠们背地里悄悄地议论，说阿灰自从变成了“没毛灰”之后，好像脱胎换骨了，他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弄巧成拙而知道悔改了。

　　阿灰的浑身仍旧在剧烈地疼痛，但他一点都不为自己变成“没毛灰”感到后悔，业余时间，他仍然偷偷地训练自己，每天坚持几遍直立行走、叼东西、翻跟头和倒立。因为妈妈曾经告诉过他：人类常说的这几句话是有道理的。比如“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比如“三天不练，成了门外汉”……

　　一段日子过去了，阿灰身上的水泡逐渐痊愈了，烫伤也结痂了。他满怀信心，觉得自己离实现理想的日子不远了。但是自己这般模样还不能出去。人类是不会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的，光秃秃的还浑身伤疤，就像怪物一样。阿灰自信自己是个俊老鼠，等到身体好了，一定会恢复俊美容貌的。这段令他煎熬的日子是黎明前的黑暗，他还要继续忍受着寂寞和无奈，期待着时间的恩赐，把自己变得惹人怜爱。

　　阿灰知道自己仅有的这些本事还远远不够，他还学着善良。他极力克制着自己本性中的弱点，比如懒惰，比如肮脏，比如自私。他帮助阿哥抬水，帮助阿弟打洞，帮助阿姐扫院子，帮助阿妹做饭。他还帮助妈妈做家务，帮助奶奶捶背……每当帮助别的老鼠做事后，老鼠们都会笑着对他表示感谢。小老鼠阿灰觉得无比的兴奋和快乐。原来帮助别的老鼠还会换来这样好的心情，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助人为乐”吧！

　　妈妈说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经常惹事的阿灰，真是孩子大了十八变啊，最不成器的孩子竟然会这么懂事，不可思议，阿灰是他们家历史上最懂事的老鼠，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奶奶悄悄地对妈妈说如果阿灰一直这样下去，将来就让他来做洞府最高权力的执行者吧。妈妈点了点头说这孩子善良能干，脑瓜活络，是个好的候选者。

　　这天又是小老鼠阿灰值班的日子。他扒开洞门往外看，看到了这家的小主人正在书桌旁坐着吃饭，狗狗摇头晃脑地看着小主人碗里的肉菜，小主人便夹了一块肉扔给了狗狗，狗狗一伸脖子把肉接到了嘴里，吃掉了，舔了舔嘴巴，又向他摇摇尾巴，晃晃头。

　　这家的女主人正坐在炕上，一手抱着猫，一手把香肠送到猫的嘴边。猫和狗狗过着天堂一样的日子啊，而我呢？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唉，没办法，谁叫自己是个令人讨厌的老鼠呢？阿灰想：我这就出去吧，是死是活，只好拼上一拼了。拼了或许有机会成功，但是不拼，一定没有机会。想到这里，阿灰溜出了洞府。

　　这家的小主人看到阿灰从柜子腿下窜了出来，吓得“激灵”，从书桌前跑到了炕沿边，跳着脚说：“妈妈，妈妈，这是什么呀？吓死我了，妈妈我要上炕。”

　　女主人看到这个肉乎乎的家伙也吓了一跳，赶紧哆嗦着把孩子抱上了炕。破了嗓子似的高声叫：“李晟，快来呀，快来呀。”

　　叫李晟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了，女主人吓得指着地上的阿灰面如土色。李晟说：“这是什么呀？啊？是老鼠，这老鼠怎么没有毛啊。你等着，别害怕，我这就找东西打死他。”

　　阿灰知道即将大难临头了，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跑，但是他选择了留下。成为人类的宠物，享受幸福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啊，自己不是一直努力朝着这个目标奋进吗？

　　李晟走了出去，一转身，手握火铲子进来了，朝着小老鼠阿灰就拍了下去。阿灰“嗖”地跑掉了。李晟又是一铲子下去，阿灰再次逃跑了。

　　李晟生气了，冲着炕上的女人吼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抱着猫，让猫抓老鼠啊。”

　　女主人“哦”了一声，把猫放了出去。猫却“喵呜”一声，从地上跳到了炕上。李晟说：“这是什么死猫，养他还有什么用？连老鼠都不捉。”

　　女主人说：“现在还有哪个猫捉老鼠啊？猫就是人的伙伴儿。猫要是抓了老鼠，吃了老鼠，你还敢让他上炕待着啊，脏死，你不怕病菌传染啊？”

　　李晟转身冲着狗狗说：“快点儿，狗狗，你去把那只丑陋的老鼠给我抓住。”

　　狗狗不高兴地“汪汪”两声，说：“我才不去呢，狗拿耗子，我可不想多管闲事儿。”

　　李晟恨恨地说：“白养活你们，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李晟拎着火铲子再次拍向小老鼠阿灰。阿灰左躲右闪，十分灵巧，把李晟了累得筋疲力尽。坐在炕沿边上喘粗气。

　　阿灰想：该亮出看家的本事了。他站了起来，抱着膀儿开始直立行走了。

　　小主人眼尖，说：“妈妈爸爸，你们看啊，这个没毛的小老鼠还会站着走路呢！”

　　“哎呀，真的啊。”女主人叫了起来，“太可爱了！”

　　接着，阿灰来了几个滚翻。

　　“真好玩儿。”小主人和他妈妈拍起了手儿。

　　小主人说着就往炕边上够，于是阿灰把小主人的鞋子叼了过去。然后开始倒立。

　　小老鼠阿灰正表演得尽兴的时候，李晟悄悄地走了过去，一铲子拍在了阿灰的身上。阿灰的嘴角立刻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王玉华，笔名船卿、赵韵儿，毕业于辽宁工程技术大学，现任北票市文化馆创编调研部主任，副研究馆员职称，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诗词学会会员。曾出版合作散文集《天使的点心盒子》、小说集《龙鸟镇》、民间故事集《遗珠》。2006年所搜集整理的民间故事被列入辽宁省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08年，所搜集整理的民间故事被列入国家级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小品《银杏树下》获辽宁省第五届大学生艺术节编剧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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