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山寨的摇滚歌手

文化信使/瞿军（四川） 编辑/昕晨

　　总算利用一个双休日，了却我到平武白马山寨一游的心愿。

　　两日的行程，一夜白马山寨的住宿，尽情地品尝了白马藏族原始、纯朴的风情，我这颗在都市喧嚣中尘封已久的心，得到了一次欢快的洗涤。尽管留下了许多值得记忆和回味的东西，但与那山寨的两个小摇滚歌手的身影相比，一切都显得那么淡了……

　　邂逅厄哩寨的两个小摇滚歌手，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

　　山寨下方，靠近通往王朗自然保护区的那条公路旁边的房子，大部分都修得高大宽敞，装饰得色彩斑斓，都是为接待远方来山寨领略风情的客人准备的。而山寨的上方，靠近群山的另半个山寨，却显得年代久远，破旧不堪。空气中弥散着新鲜牛粪的味道，阳光照耀在几栋歪歪斜斜的木房子上，房子边甚至长出了一些青苔。

　　我们同行的五人，在这半个山寨里闲逛，寻找认为最能感动自己的原始东西。

　　突然，从一间旧木板房里闪出两个白马孩子，用好奇但并不陌生、戒备的目光看着我们。

　　两个孩子中，稍大那个缺了两颗门牙，穿一件蓝色上衣和一双已分不清颜色的旅游鞋。稍小的那个一身童装，上衣掉了两粒纽扣，拖着两条鼻涕。两个孩子脸上，都绽放着都市孩子少见的那种毫无戒心的灿烂笑容。

　　为我们开车的张师傅是当地人，常跑山寨。显然，与两个孩子很熟。他对稍大点的那个孩子说：“来，给叔叔、阿姨们唱首歌。”

　　那孩子一点也不羞怯，点点头，跟身边的小伙伴商量说：“我们一起来？”比他小的那个孩子，也毫不迟疑地答应了。我们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两个孩子“嗨”的一声拉开了架式，摆出一副电视里常见歌星们扭胯的动作，配合手上动作唱了起来。

　　他们唱的是一首藏族风情的歌曲：“遥望纯净的天空，那是一首古老的歌……”他们边跳边唱，所有动作不难看出都是根据电视演出模仿的。令我们惊叹的是，他们模仿得惟妙惟肖，跳得也那么自然。他们的歌唱和舞姿，与蓝天白云，与身边古旧的小木屋，是那么和谐，那么让人沉醉。

　　一曲唱罢，我们不禁使劲鼓掌，连声赞叹。

　　随后，两个气喘嘘嘘的小歌手向我们作了自我介绍。大的叫米娃子，今年六岁多，还没上学。小的叫草草，五岁多。当问他们每天都干些什么，米娃子回答得十分干脆：“耍！”其个性富有白马人的自由、欢快、无拘无束，与他们的生活环境一样，那么自然。

　　两个孩子生活的地方，是远离都市的山寨。他们学习的东西，大概都是来自电视，或来自山寨旅游的客人。在他们简单的生活中，也许没有学前班，没有吃不完的零食，也不需要被父母强迫着去背五线谱、学小提琴、学钢琴、学少儿英语，但他们的生活却充满着欢乐和幸福。

　　他们在大自然中成长，若换到我们生活的城市中去，他们可能会被称作是天才，是小明星，抑或被鲜花、掌声或金钱湮没。

　　告别白马山寨时，我们为两个毫不逊色的山寨小摇滚歌手拍下了几张照片。同时，也羡慕那种只有在他们生活环境中才能产生的原始、纯朴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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