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西瓜的老人
文化信使/瞿军（四川） 编辑/昕晨
市郊大路边，一老妇守着一背篓西瓜在树荫下叫卖。
一小伙子开着一辆长城皮卡路过，停下车问老人：“多少钱一斤？”
显然，一看便知是用农家有机肥种植出来的西瓜，纹路清晰，色泽鲜艳，瓜藤上还留着两片新鲜的绿叶。
卖瓜老人说：“人家卖一元一斤，我只卖八毛。”
小伙子感到奇怪，问为什么？
老人回答：“家里有病人，想早点卖完回家。”
小伙子想了想说：“你还有多少？我全把它买了。”
小伙子估计老人的西瓜大约还剩二、三十斤。这几天气温都在三十七、八度，工地上的兄弟们为赶工程进度，每天挥汗如雨，全买了让他们消消暑。
老人称完瓜，共二十多斤。小伙付完钱，将瓜一个个放进车斗里，上车发动，准备离去。
太阳像个大火球似地挂在天空，炙烤着四野。
老人戴着一顶小小的遮阳帽，收拾好东西，背上背篓，沿街向前走去。那有些佝偻的背影，酷似自己在山里劳作的母亲，一下牵扯住了小伙子的心。
他追上去问老人：“大娘，你住哪里？回家的路程远吗？”
老人边走边回答：“住在经开区那边，到前面乘两站车，下车还有几里路。”
看着烈日当空，工地上的兄弟们正在休息，自己也不急于赶到工地，小伙子便在老人身边将车停下，说：“我送送你，反正顺道。”
老人说：“怎么好麻烦你。”
小伙子边说不用客气，边帮老人从肩上取下背篓放进车斗里，让老人上了车。
十多里路，车约跑了二十分钟。经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又拐过一个弯，一幢显旧的砖瓦小院座落在一条小溪边。
刚在院门口停下，老远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老人边把小伙子往屋里让，边解释说：“是我老伴，病了好一阵子了。两孩子都在外面打工。你稍等等，麻烦你跑了这么远，我到地里拔些菜给你带走。农家人，没什么东西好谢你。”
小伙子想拦住老人，说：“大娘，你就别麻烦了，我还要去工地办事。反正顺便一脚油门，也没费多大的事。”
让老伴给小伙子敬烟、泡茶，老人执意到院门外的菜地里拔了一筐白菜、萝卜，放到皮卡车上。
小伙子也没再推却。谢过俩位老人，开车离去。
看着车子转过弯，老人才转身回屋。她收拾桌上的茶杯时，却见杯底压着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老人顿时两眼泪湿。
屋边的小溪水，淙淙流淌，带来一阵清冽的凉风。
（本文原载于蜀风文苑微信平台，转载时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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