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载沉重的乡村记忆
——读杨广大散文《乡村胡同》
文化信使/贾忠武 编辑/繁花似锦
杨广大的散文,就像鸟鸣故乡,清音丽质。杨广大的散文,又像一截土墙,朴实厚重。杨广大的散文,更像一条幽深的乡村胡同,深邃悠远,承载着乡村沉重的记忆。那份记忆,似乎很远,又好像很近,犹如老北京吆喝“黑芝麻糊”,“冰糖葫芦”那样韵味十足,牵出你的甜腻粘稠或是清脆酸甜的记忆。
那条悠长的或是简短的胡同,亦或是宽大的,窄小的,以及笔直的,羊肠小路一样蜿蜒不断的胡同,没有戴望舒笔下打着油纸伞的结满丁香花一样的忧伤的姑娘,那些大都属于城市。一定有打着黑纸伞的乡村女孩,或是披着麻袋片、塑料布的毛头小子,欢快的鸟雀一样飞行在乡村的胡同里。那胡同里也许没有朱雀桥,却一定盛开着各样的野花。胡同,在乡村的目光里,那是一截不朽的精神的长城,那是一个地域的或是民族的厚重的历史画卷或是精神图谱。
胡同或是小巷,不仅属于乡村,也属于小镇或是一座老城。它属于辽西,也属于江南;它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它是世界的记忆,也是人类集体的眷恋。小小的胡同,它归属于历史,也归属于未来,它是物质的,也是文化的,精神的。它是乡村的根性的东西。
“一条胡同就是一条河”。它不仅是岁月的河流,牵起历史与未来,记录着这片土地上的一切民族的爱恨情仇故事与民族精神的成长。它还是一条生命的河,就像黄河源一样,就像红山女神永恒的微笑,它是一个民族的生命与精神的渊源,具有本源性。一条胡同就是一个家族的栖居地,一条胡同就是生命成长的路途,开满生命的花朵。一条胡同就是乡村血脉相连的生命根脉。
一条胡同就是乡村物质文化遗产或是民俗的展厅。“枣树枝呼啦啦伸向胡同,南瓜秧葫芦秧绿茵茵爬过墙头,那疯长的藤蔓肆意拥挤绘成一幅幅精美的壁画。”就连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晒满了饱满的丰收的诗行。甚至还演绎着黄鼠狼叼小鸡与人斗智斗勇的故事,以及邻里之间的家长里短,快意恩仇。
乡村的胡同,就是人类的共同的精神的祖母,牵挂着乡村的一切。“每家每户的事,都瞒不过胡同。谁家的孩子第一声啼哭胡同都记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福。哪家的老人离开人世,胡同就像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似的在心里悄悄落泪,恋恋不舍地目送老人走出村庄”。胡同不但记得故去的人,还记得活着的人,还知道小村的未来。他知道谁家的男人勤快,谁家的女人节俭,谁家的家风忠厚,谁家的毛驴啥脾气。胡同知道,谁家的孩子走出了村庄,在外边干得红红火火,风生水起;胡同记得谁家的老人叶落归根,谁家的孩子固守田园,谁家的孩子返乡创业。
乡村的胡同,在杨广大笔下是有生命的,有良知,懂得感恩的。乡村胡同,在杨广大的笔下,是有生命的,是慈善的甚至诗意的。乡村胡同,每一个文字都闪烁着记忆,是主动的记忆,有着深邃的乡愁精神,以及前瞻性的乡愁。
乡村胡同,是人们永远的根。乡村胡同生活着一个地域绵绵不绝的人,它生长在辽阔而丰厚的记忆的泥土上。杨广大的散文,永远飘荡着悠长的极富诱惑力的吆喝,那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良知的声音。也祝愿广大兄,把这种吆喝永远地传唱下去,唤醒人们有些麻木的记忆。也期望广大兄,在乡村散文创作的路上,走得愈加稳健,唱得愈加诱人,唱出辽西精神,让辽西乡土散文走出更广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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