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的弧度

文化信使/郭金伟  编辑/明月

　　小城的仲秋，阳光歪斜地照在校园饱经风雨的墙上。

　　一群学生正在墙下嬉戏追逐，风中传来他们欢快的笑声，老柳树的枝桠间，鸟儿们正在欢乐地歌唱着可爱的秋天。

　　我独倚窗前，目睹校园的美景心里十分惬意。随着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欢快地奔向了教室，操场上就剩下孤零零的他在踱步。一阵风起，一片落叶在他的头顶做了一个完美的旋转，飘飘然地落在了他的面前，还挑衅似地在他脚下蹒跚地走了两步之后，又急急地奔向了一个小食品袋，寻找伙伴一般，还发出了“呲”的一声，似乎在欢唿，又像是粗粗地喘气声。然而，无论多么细小的落叶或纸片，都逃脱不了他的追踪。只见他脚步急促，方向改变，顺着落叶滑动的方向，急步走去，落叶似乎在和他捉迷藏，刺啦一下滑向左边，他迈步向左走去，秋风也来凑趣，用它纤细的手把小食品袋连同那片调皮的落叶推送到灌木丛底下，落叶还像不知所措的幼儿一样，紧紧地依偎着食品袋，似乎在祈求食品袋的保护，食品袋也像妈妈一样用衣服紧裹着落叶。还不失时机地挥动一下衣袖，似乎在说：“哈哈！你抓不到我们了吧？”他停住了脚步，目光紧紧地盯着食品袋和落叶。只见他弯腰，伸手，身体用力向前，再用力，再向前，微胖的身体形成一个圆拱形的桥。也许是一个灌木条刺到了他的手臂，他弯曲的身体抽搐了一下，缓缓地伸直了胳膊，弯曲了双腿，慢慢地把手臂从灌木丛中退了出来，红亮亮的颜色在阳光下特别刺眼。他站直腰身，用目光在周围巡视，他向门卫走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根棍子。不一会儿，食品袋和落叶垂头丧气地从灌木丛中被拉了出来，这一次，也发出“刺啦”的一声，是长长的叹息声，如同呻吟一般。

　　此刻，白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尽管手臂上还有些许的疼痛，虽然妻子新买的裤子上还挂着微尘。

　　其实，有无数次这样的弯腰映入我的眼帘，在操场，在楼梯，在拐角，在食堂……他拾走的不仅是垃圾，也捡起了全校师生的爱校如家的信念，他弯腰的弧度像月亮一样，伴学生们在午夜中熟睡，像彩虹一样，驱走学生心中的阴霾，像拱桥一样，架起学生和他之间爱的桥梁；像日光一样，使朝阳县职业中专的校园更亮丽……

　　一回眸，阳光依然歪斜地照在墙上，他留在校园的背影却很长很长，如流泄的阳光般浸润在每个师生的心中。我不由得想起龚自珍的那首小诗：“河汾房杜有人疑，名位千秋处士卑。一事平生无齮龁，但开风气不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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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金伟，1994年毕业于锦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朝阳县职业中专语文教师，朝阳市诗词学会副秘书长，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作品见诸于《凯风网》首页、《凯风网》内蒙古频道、《朝阳日报》《今日朝阳网》《塞外风》等媒体。

　　[责任编辑 昕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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