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花开时,让我想起了它!
文化信使/辛春艳 编辑/明月
墨海山 摄
对于过去,对于记忆,对于岁月,总是斑斓于心、绚烂于思,在某一刻就会扶摇直上。就如时间抵不过凝望,而我也抵不过对逝去日子的追随一样。
每逢仲春,早开的杏花、李花、桃花相继落幕之时,家里的文冠树就会大肆绽放,开得洒脱、大气磅礴。一簇簇、一串串的,刚开始时花色泛红,如小姑娘那粉嘟嘟的脸,花期要持续多日。渐渐地花色变成白色,远远望去就像乡里到处都是的槐花般堆满枝头,而它又与槐花不尽相同。槐树的枝条大多长得很长以至于花团把枝条压得弯弯的,而文冠树的枝条总是硬挺挺的,再重的花枝也支撑着不会弯下来,也许是它的枝干长得粗的缘故吧,至少我看到老家门前的那棵是这样的。自从我记事起,它就已很古老了,整个树干都是斜生的,长势却十分蓬勃,让人感到它是那样苍劲有力。每年的花期,它的繁茂总是让人感受到勃勃生机,大人小孩子都喜欢聚到它的树冠下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据说这棵树之所以长在村子里还是姥爷的功劳呢。姥爷是当年村里的大队书记,那时姥爷可是十里八村的风云人物,他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人,在那个不开放的年代,姥爷就带领村里人大刀阔斧地开荒山种果树,早在七十年代,我们村在姥爷的治理下,就已远近闻名。那时村里的东风果园曾盛行一时,从那时起我们村的苹果就以甜脆闻名。我想这棵文冠树应该就是那时候姥爷栽下的。记得小时候,大家都叫它王八格树,至于树名为什么会叫得这么怪异也无从知晓了,只是长大了才知道它有自己的名字,叫文冠树。
近四十年的光景已倏然而过,又到仲春时节,不禁让我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几十年的物是人非,也想起了家乡的那棵承载我童年记忆的文冠树。它还好吧,它是不是又开花了?每年的花期后,小伙伴们就会不约而同地盼望着那如无花果般的果实,圆圆的如核桃,青青的、厚厚的皮带着星星的斑点,很硬。那时候还小,只知道玩,每次爬上树偷偷摘下如青核桃般大小的果实当手榴弹玩耍,总是被姥爷大骂一场,隔天又如没事似的来到文冠树上疯狂施暴,以此来发泄,似乎要把姥爷的骂讨回来……
殊不知正因为姥爷当年的管辖,才有我们今天美好的回忆,才有今天还能看到那棵历经岁月洗礼依然存在的文冠树。如今的它早已不再仅仅是一棵树,它是穿越过去与现在的时光机,想到它就想起儿时沉淀在心灵深处的记忆。每当花开时节,文冠树就会在眼前摇曳,树荫下斑驳的光影在眼前浮动。于是,耳边有了三三两两孩子的嬉闹声和姥爷的叫骂声,混杂着又重新浸入我的心灵深处……时光总是那样匆忙朝向它所要的方向赶去,而我的记忆却在渐进的时光的缝隙中丰盈增长。
[责任编辑 赵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