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灯 砥砺前行

文/孟宪慧 编辑/赵盼

孙良 摄

　　今天晚上万家灯火，过年的气息还笼罩着神州大地。我这个已经上高二的高中生，晚上十点在奶奶家回来，自己一人走着夜路，拒绝姑父的“亲自护送”，一是不想麻烦远来的客人，二是为了表现自己的独立。其实奶奶家到我家只有100米的路程，在奶奶家的厨房阳台上就能看见我们客厅阳台的灯光。奶奶不放心我，给我拿上了小手电，我说“没事”，奶奶又说在阳台上看着我回去，爷爷非常严肃地说：“到家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啊！”我不停地说：“知道了，放心吧！”这路上只有短短几分钟，我感受到了满满的爱，思绪万千，也想起了很多往事。

　　奶奶在我小的时候不也是上演了这种场景吗？在农村老家，大姑家住在一条马路边上，而我们家在胡同里，我们两家相隔有200米远吧，每次我去大姑家玩，事先通电话，然后奶奶都会步履蹒跚地送我到大道边，目送着我，大姑在她家门口迎候，直到大姑打过电话奶奶才会放心。当时年龄小，可能没想过这么多吧，也没想过多年以后，在同一个小区里，同样的镜头又重新上演。原来那就是最朴素的爱，可是当时的我却没能深刻体会到。这个小手电虽然不亮，但是我一直往天上晃，因为我知道，有爷爷奶奶一直在我的身后牵挂着我，我回头看了三次，画面一次比一次清晰，我看见了那盏灯，既是阳台上的大红灯笼，又是家人为我默默点的“灯”。我看爷爷奶奶的背影，一个佝偻瘦小，一个虽然高大却俨然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我离他们不远但又很远，我真的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他们了，就连他们的皱纹何时增多，白发何时长出，我也没关注过啊。有了这盏灯，我没什么可害怕的了，我那手电筒微弱的光芒在探索着未知的世界，他们担心又开心，我终于长大了，但他们一直为我留着一盏灯，等着我漂泊累了时，回家吧。这无形的灯给了我前进的力量，我一定会飞得更高更远。等到了单元门口，我晃了晃手电，已经看不见他们了，那我也要报个平安。回了家赶紧拨通了奶奶家电话，我听见奶奶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爷爷奶奶这种隔辈的爱是我心中永远不灭的灯。

杨金霞 摄

　　那件让我不愿提起的事，其实是对我改变最大的，至今为止，我也敢断言，以后也是，那就是妹妹的到来。现在是放开二胎时代，我们家也不例外，在我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因为妈妈曾经提过几次，见我不同意，就不敢再提，我以为就此罢休了呢，但我觉得更伤心的是他们竟然合起火来骗我，理由倒是挺好，妈妈长病了，我问她啥病？她说：“你没看着肚子大了吗？”其实我早就知道，妈妈吐了很多次，在周末给我听写的时候妈妈总是听写一会躺着休息一会儿，以前妈妈可不是这个样子，无论我学习到多晚，都会陪伴我。等妈妈把真相告诉我的时候已经四个多月了，她说不能打掉，否则有生命危险。我慌了，不仅地位不保，而且还对妈妈有威胁！我真是打心眼里恨她，我此后每天都在想，我不和他们说话，没啥可说的。我不停地发现家里开始多了很多东西，开始是苏打水，后来是各种小衣服、玩具和体检报告，妈妈好像还挺高兴的，我却越来越伤心，一度的想轻生，细心的班主任李老师看出来了，便找我谈话，给我做思想工作，谈到二胎好处，并举了她的人生经历，还找几个性格外向的女生下课陪着我一起玩，因为我一直比较内向，老师怕我想不开做出傻事，也是让同学们看着我。我还清楚地记得老师说的一段话：“其实，你爸爸妈妈受累是想给你找个伴，他们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但是你的弟弟妹妹可以，你应该理解他们的苦心。”老师关心的话语我根本听不进去，我恨这个孩子，打破了我原本幸福的生活，我不敢想以后会怎样，他（她）的到来会剥夺本来属于我的爱。因为我是住校生，在学校时间长，班主任老师在那段时间就用自己的真情和爱心点亮了我心中迷茫的灯，这个灯也会伴随我成长。

杨金霞 摄

　　一个周五放假回家，我一进屋看见了姥姥，聪明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姥姥没有事是不来我家的，奶奶说我有小妹妹了，我就放声大哭，她们没有安慰我，爸爸开车拉着我去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我仍然噘着嘴不说话，而且还会自己抹眼泪。如果你以前是太阳，后来变成了渺小的星星，世界的中心焦点不再是你，你会是什么感受？后来放假回家，我采取“冷战”政策，在外面学习，还百般刁难让妈妈在电脑上查找资料，妈妈强忍着剖腹产刀口的疼痛坐在电脑前，年迈的奶奶来看着孩子。妈妈把孩子抱出来，我理都不理，从来不正眼看她。转眼过百岁了，妈妈在厨房忙着做饭，小崽在哭，家里没有别人了，我听着哭声却无动于衷，妈妈说：“你就那么无情吗？！”我开始心软了，内心的盾牌也开始卸下，我去了卧室，轻轻地抱起了她。她原来也挺可爱的，她看见我突然不哭了，而且还冲着我笑，也许是姐妹连心？从那以后，她的天真可爱让我慢慢卸下了防备，我一点点看着她会走路了，会说话了，会叫我姐姐了，会和我一起玩游戏了，会关心安慰别人了，会说英语了，我们俩交流无障碍……原来大人说的没错，随着爸妈年龄的增长，她可以替我照顾，她也可以陪伴我很久，虽然有时候爸妈照顾她冷落我，我很伤心，好像全世界都背弃了一样；有时候弄坏我东西我很生气；有时候抢我吃的我也不乐意，但是当你把她变为自己人生的一部分时，你也会学着大人去照顾她，陪她聊天。最喜欢给她唱歌了，小时候的《拔萝卜》《我们的明天》《刚好遇见你》，都是让她足以跳起来的歌曲。

杨金霞 摄

　　妹妹从小就陪我学习，和妈妈一起，而且能熬夜，在2016年9月份，不满两周岁的她，坐在奶奶家沙发上，对正在学习的我说：“姐姐，好好学，加油！”妈妈当时给她录了小视频，她的牙齿还没长全，但是却乐呵呵地鼓励我。也许是受到我的熏陶吧，现在她见我学习，就要拿笔在纸上的方格里乱画，写得满满的，每个“字”都不一样，爷爷称之为“甲骨文”，有我小时候的风采，哈哈。最重要的是她让我不再自私，开始发现家人的爱，对我，对她，并且学会回报爱，这是十几年来我所忽略的。每个忙碌的学期，一放假回家看见她躲起来迎接我，害羞得不得了，但心里却美滋滋的。没有她的笑声，没有她的大舌头，没有她的蹦蹦哒哒，我还真的不习惯呢，家里多的这个声音，原来也蛮和谐蛮悦耳的！最重要的还是让我学会了分享，其实说来惭愧，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吃好吃的，所以经常因为抢吃的的事生气，想偷偷吃一些，但是那天她的举动却让我心灵受到震撼，我在玩手机时，她让妈妈打开小面包，然后扒下皮，先送到我的嘴里，自己才吃，我很感动，她比我强，我自愧不如，我还对她那么斤斤计较，太不应该了。还有那次给我往碗里用小勺舀罐头汤，那得花多长时间啊，她说：“姐姐，这回咱们俩可以一起吃了！”她每天去饮水机给我接水，一遍遍问我：“姐姐，这些水行不行？”小小的手端着大大的水杯，我细算起来也没给家人倒过几次水啊。这堂课，只有在生活中才可以学来！妹妹这盏“手足之情”的灯，彻底改变了我自私的性格，变得宽容大度，这种品质会使我受益终生。

杨金霞 摄

　　不管你信不信，灯一直在那里，他们是你坚强的后盾，是你的精神财富。曾经为我点过灯的那些人，谢谢你们在我的全世界里一直住着，从未离开。有了你们，我的世界，我的未来才变得更加明亮，我也可以变成你们心目中的那个更优秀的人。无需艳羡别人，我们一起携手为自己为别人，将这种正能量无形地吸收并传递下去，心中有灯，砥砺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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