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缅怀老领导崔志政(孙仲兴)

摘要:惊悉原辽宁省朝阳市电视台副台长崔志政去世的噩耗,我悲痛欲绝!近几天来,眼前晃动的都是崔台长的音容笑貌和他伏案改稿子时的身影……

本网特稿

谨以此文献给第十九个记者节

深切缅怀老领导崔志政

文图/孙仲兴 编辑/赵盼

  惊悉原辽宁省朝阳市电视台副台长崔志政去世的噩耗,我悲痛欲绝!近几天来,眼前晃动的都是崔台长的音容笑貌和他伏案改稿子时的身影……

  说不清为什么,咋也不相信崔台长真的离我们而去了!这几天,只要有空儿,我就翻箱倒柜地找寻当年与崔台长一起工作、一起采访、一起下乡和一起聊天的照片!但费了半天劲,只找到两张他和我们年轻人的集体合影。印象中,当年我们在朝阳电视台刚开播的那些日子里,曾经也留下过很多宝贵照片,可是咋就找到这两张呢?经过仔细回忆,我终于找到了原因,原来崔台长做人特别低调,尤其是一些重要场合或是突出个人的时候,他都不上前儿,经常会躲在人群之外……

1985年,崔志政(左二)和新闻部弟兄们的合影。

  一晃儿,30多年过去了。翻看两张发黄的黑白照片,我还清晰地记得第一张是崔台长刚从《北票矿工报》调来时的情景:那时的崔台也就50来岁,那年我31岁。朝阳电视台是1984年5月试播的,包益勤是我们新闻部的主任,我任采访一组组长(副科调),和杜建搭档,负责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等重要部门的新闻报道。一天,王台长领着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同志进来,给大家介绍说,这位是崔志政同志,是新任命的新闻部副主任。当时,崔志政给我们留下了和蔼可亲的印象。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从《北票矿工报》调来的。一听是我们北票矿务局的老同事,我十分兴奋!别看过去我俩都在北票矿务局工作,而且同在北票南山舍宅院里居住,两家的距离甚至不过几百米,但我俩的确互相不认识。

  晚上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只见父亲正和崔志政聊天呢,俩人那个亲热劲儿,让我始料不及!我打过招呼刚想离开,父亲却对我说:“别走,这是你崔叔,今后在他手下好好干,他是‘文革’前的老报人,我还得向他学习呢,你更得向你崔叔学习!”父亲的一番话让我解开了一个迷惑。当时,我们新闻部的6个小伙子各个都自信满满,也曾私下嘀咕:新闻部是年轻人的天地,怎么调来个老同志呢?他能干啥?那晚,父亲给我解开了这个谜团,总算来个新闻前辈了,终于可以有人给我们把关了,这让我十分高兴。

  在以后的工作中,崔台用实际行动和过人的能力证明了他是位名副其实、功底深厚的资深新闻工作者!为了每周三天的新闻播出,我们6位小伙伴,每天拼命地奔波在朝阳城乡。1984年,电视还是个好多人没有接触到的“新玩艺儿”,因此各大机关开会,只要电视台记者还没到,领导就说一个字“等”!直到记者来了才开会。最忙的时候,一天要拍四,五条新闻。电视新闻要配文字,崔台就负责对文字进行批改和把关。每天采访完了基本上都到下午五、六点钟了,回来后还要马不停蹄地写稿、剪辑片子,还要配音、编带,忙得我们脚打后脑勺。因为太忙,我们对文字稿既不字斟句酌,也不按语法和修辞去润色。我们认为,只要写明白就行了。结果,我们把写完的稿子往崔台那一堆就不管了,很少有被崔台痛快过审的。好在他有着难得的好脾气,从不和我们计较或发火。他在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经常要改审20多篇稿子,足有七、八千字的内容,之后,还要亲自看片子、审带……

  就这样,崔台婆婆妈妈地拉着我们,一会儿告诉我们这段不对,一会儿又叮嘱我们这个词用的不当,今后要改!由于当年没认真听崔台的话,只追求“打快柴火”,写稿不细心,结果直到今天写东西还是比较粗糙。虽然当年感觉崔台有点“磨磨叽叽”、“唠唠叨叨”,但绝对不烦人,反过来还会觉得身边有这么一位长者替你把关,既有意思也很幸运。一次,我们到辽宁轮胎厂采访,崔台也跟着去了,晚宴上崔台发表了即兴祝酒词,他那既有文采又有气势的出口成章,受到了在座人的高声喝彩!可惜他一口酒也不能喝,因为他喝酒过敏。

  平时,我们俩人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交往。因为我积极肯干,也比较能吃苦,发往省台的稿件数量总是排在第一,多次被评为省台优秀记者,还成为省广电系统的先进工作者。1987年,组织上为进一步培养我,派我到凌源县四合当任乡党委副书记,临出发前,已晋升为副台长的崔台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好好干,是金子到哪都是发光的!”锻炼了一年半,我捧着凌源县先进工作者的光荣证书又返回台里。崔台看到我回来,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崔志政(右二)和省台领导、新闻部伙伴合影

  印象中,崔台不喜欢那些爱吹牛、不玩活儿的人,更恨那些玩弄事非的人。他虽然耿直,但讲原则,好动感情。有一年,北票矿务局三宝煤矿发生瓦斯爆炸事故,致使21位矿工兄弟当场遇难。听到消息,我连忙赶到事发现场,冲破重重阻拦(我原在三宝煤矿工作了8年),拍摄了矿难的过程和组织营救情况。当21位死难矿工的遗体被小炭车一个个拉到井上,我的泪水止不住淌下来。顾不得很多人说情,我连忙赶回台里。当我把这篇矿难的稿子放到他崔台眼前时,他含着眼泪跟我嘟囔着说:“咋办?你还没回来,北票矿务局领导的电话就打过来啦,让把稿子压下来。市领导也找。咱们俩都是从北票矿务局出来的,这如何是好?”我连想都没想就说:“您是台长,您说了算!”崔台手握着他那改稿的毛笔,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高高举起,又在微微颤抖中迅速落下,在台长一栏郑重地签上了“崔志政”三个大字,随后扭过头去掉下了痛苦的眼泪。当晚,北票矿务局矿难的新闻不但在朝阳电视台播出了,而且还上了辽宁台,抢在辽宁省各新闻媒体之前发布了。

  春去冬来,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为了安排我的职务,崔台多次向上级反映无果,正巧当时北京广播学院招研究生,我有意去考。于是找到崔台商量,他高兴地对我说:“考去吧,深造深造也好!”经过一番准备,我还真考上了。经过两年半的学习,我拿到了北京广播学院的毕业证,回来后调离朝阳台。我临走的时候,崔台满脸慈和地对我说:“好好干,别辜负大家的希望……”

  2018年4月份,崔台突然给我打来电话,我当时感到很惊奇,他八十多岁的人了,大家多次约他吃顿便饭,都被他用各种理由谢绝了,今天能有什么事找我呢?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时,崔台在电话那头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你当年在朝阳台咱们共事期间,我没能照顾好你,心里堵得慌。特别是你父亲是我的老领导,他还告诉我要好好帮助你,可我没做到啊!……”

  崔台接着说:“市委派你下去挂职锻炼后,本应该好好在台里安排你的职务,可楞是没有,我多次在班子上提议,向主管部门反映,可还是没促成这件事。到头来,朝阳台缺了一个好记者,好干部啊,崔叔对不住你……”话说到这份上,当时我也非常动情:“崔台,我知道您的好心,我也知道您和我父亲的感情,我真心地告诉您,当年那事我不怨您,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吧!我现在不也挺好吗……”

  从那以后,北票矿工报的友人以及北票老乡聚会,多次请他,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万万没想到,我和崔台的这番通话,竟成永诀!

  接到朋友电话,得知崔台“走了”的消息,心里顿觉“咯噔”一下,非常不是滋味儿。回想崔老爷子的一生,可谓光明磊落,吃苦耐劳,办事严肃认真,正直博学,待人处事善良忠厚,有些事儿越想越让人不胜唏嘘……

  唉!不多说了,写此小文也算是对他老人家的追思吧。

  敬爱的崔台,您一路走好!

  2018年10月25日于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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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仲兴,中共党员,北京广播学院(92)级硕士研究生,高级记者,辽宁电视台驻朝阳记者站站长。多次荣获全国电视好新闻,辽宁省电视好新闻一、二、三等奖数十篇。主编第一部中国电视论文丛书,发表过数千篇电视新闻,多次荣获辽宁电视台优秀记者、辽宁省广电系统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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