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 走在故乡的河边
文化信使/王庆民 编辑/赵盼
没离开老家的时候,总向往外面。游走他乡的路上,当感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的时候,那心,在缥缈的云中游移;脚,踩在异乡的土地上,总觉得不实在。
天寒地冻的腊月,回到故乡,盘桓村中,流连树林河边,脚步是格外坚实。抚摸着皲裂冰凉的树干,听着高树间喜鹊迎着朝日鸣叫,更感到老家的亲切。冬晨,走在故乡的河边,清澈的小凌河水唱着动听的歌,升腾着水汽,不慌不忙地追着日月。蓝翅白胸脯的鹡鸰尖细的叫声,在清爽幽静的早晨,送出撩人的清脆。望着莹莹的雾,听着悦耳的鸟鸣,严冬,我心里萦绕着温暖。
我曾和朋友说,我家的小凌河是不封冻的河,诗友说“神奇”,我说,不是全不封。深水,水流缓慢的地方,“大雪封河”以后,是要封的。封的地段是孩子们滑冰、跑冰车的地方。而哨口,水流急,三九天,常达零下17℃,最低到过零下23℃,可清泠泠的水翻着浪花,碧绿的水绵,像长长的飘带,在水中摇动。只是河边结冰,岸边形成冰坎儿。离村子远的地方,长脖老等静静地立着,雕像一般。再就是河边有地下泉水的地方,天越冷,越冒热气。岸边蒿草灌木丛,挂着晶莹的雾凇。水平如镜,映着婀娜,浮着白云。晨起的鸭子,嘎嘎地扑进河中,一对对一群群,摇出画面的支离变幻。流水不腐,竟也不冻;地下水温高于气温,也不冻。小凌河,不封冻的河,真的。
走在岸边的冰上,欣赏着千奇百怪的冰凌冰花,脚步轻轻地,也惊起了冰下的鱼。匆匆地,向深水里游去,一瞬,隐进青苔缠绕的石下了。背上有淡黑花点儿大泥鳅,黄白色的肚皮儿鼓得胀胀的,孕育的笨拙,游几下,又钻回来了。泥鳅,腊月正肥,是憋鱼的好时候。现在,小凌河泥鳅是保护物种,人们不憋了。
生活提高,人们不必再拼力猎取食物了,生态链就得到了恢复。咕咕的斑鸠,牵动了我的深思:大柳树上一对斑鸠,悠闲地咕咕,更衬出河边古村的祥和宁静。
(本文图片由王庆民摄于故乡古村落章吉营子村小凌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