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风俗——拜年

文/文化信使 杨金霞（辽宁建平）

　　每到春节，我们都互相拜年，说祝福的话。随着科技不断进步，信息时代来临，拜年的方式也是越来越多样化。

　　娘家早已经安装了电话，老爸也有老年机了（给他们买智能手机不要）。每年除夕和初一早上，我都会让孩子给姥爷姥姥拜年。到了初一晚上，我会按照惯例询问家里拜年情况。我这里说的拜年，不是简单的祝福，而是我们村子里流传下来的敬老风俗——磕头。

　　老妈说，今年磕头的人依然很多，而且还有很多小孩子也跟着爷爷或者父亲来家里磕头，说这是对孩子的一种传统教育。我真为乡亲们这种好风俗感到骄傲和自豪，离我们家十里地之遥的姥姥家那个村子，早在几年前就不时兴磕头了。大脑里想象着磕头的情景，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

　　我们小时候，因为除夕都是“守岁”的，过了零点才“发纸”，吃饺子，所以睡眠不足。初一早上就想贪睡一会儿，总是在睡意朦胧中被爸妈叫醒。他们说：“早点吃饭，收拾利索的，不然一会儿来拜年的了，让人家堵饭碗多难看。”虽然这样，我们仨还是磨磨蹭蹭的，很多时候，饭没吃完，拜年的人就陆陆续续进来了。

　　那时候，家里房子也没怎么装修，里屋地面还是土地呢，头几天爸妈就告诉我们不要泼水，不然会把来拜年的人裤子弄脏的。当然，拜年磕头的都是男孩子的事情，与我们女孩无关。所以，我们会偷偷观察每一个人磕头的动作。他们进屋之后，嘴里说：“大叔，过年好！”同时单膝跪地，双手也扶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并不沾土，只是一个动作），站起来的时候还要拱手作揖。每个人都给爸妈各磕一个头，所以，得跪两次，做两次同样的动作。爸妈说着客气话：“地上全是土，别磕了。”可是根本不管用，每个人都会实实在在地磕一个头。有时候，来的人多了，挤满了屋子，他们同时跪下的话，爸妈都应接不暇，不知道该去招呼谁。他们往往不喝一口水，不吃一块糖，就出去了，去另外一家。没有特殊情况，他们都是挨家走的。当然，这些人只是给同辈或者长辈的磕头，不给小辈的磕，我们的辈分还不小，村里不管什么姓氏，那天都会挨家拜年。所以，仨一帮俩一伙的，整个上午家里都会不断人。

　　如果走在大街上遇见了，也会遵从这个原则，直接就在大街上磕头了，虽然会把裤子弄脏，但是就是那样的“老家规”，谁也不想破坏。我记得每年快过年的时候，老爸就说自己一共有几个头需要磕，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磕头少了，家里来的人越多，说明老了。”

　　还有一点，结婚的媳妇是要给家族的长辈磕头的。新媳妇第一年磕头，长辈还要给钱。我记得我结婚那年，老妈嘱咐我吃饺子之前别忘了给公公婆婆磕头。煮饺子时候，我偷偷问婆婆有没有这说道，她说没有，好好孝顺他们就行了。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在娘家过年，真的就没见过那拜年的盛大场面，只能当作一种回忆。

　　参加工作20年，我就经历了很多拜年方式，真是亲眼目睹了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刚毕业那年，家里没有固定电话，我正月初一跑到十二德堡街里给亲戚打电话拜年，那时候一分钟四角钱，说二三分钟就赶紧挂断了。一个电话一元钱觉得也是消费啊，因为那时候家里欠很多外债，我还没正式分配工作。结婚后，家里有固定电话了，但是娘家还是没有电话，只能往二叔家打电话，让爸妈过去接电话，我可以给一些需要打电话拜年的打电话了。后来，有了手机，我们在除夕夜大多数都是短信拜年，手机短信从除夕那天下午就响个不停，一直到初五左右才结束。有了QQ，大家在QQ里拜年，不用花费手机费了。智能手机时代，似乎是一眨眼的事情。我记得是在2014年，大女儿说很多人都用微信上网了，就把我手机也下载了一个微信软件，我当时怀孕，也不怎么会鼓捣。后来渐渐学会了用微信，发朋友圈，写文章，现在微信拜年可以群发，一次发200人，就是动动手指的事。我今年接到了很多群发的微信，出于礼貌问题，我都一一回复了。微信视频，更是使我们远隔千里也能“面对面”交流。

　　虽然这些拜年方式越来越先进，但是老家这种传统文化教育，真的值得继续发扬广大，这是村风村貌村俗的体现。我们村子不愧是朝阳市美丽乡村之一，这一点在很多地方已经消失淡化了的，大多数人见面顶多双手作揖而已，很少有人真正跪下来给别人磕头了。

　　浓浓的乡情哟，让我热泪盈眶。本来已经构思很久，这几天一直忙碌，所以，趁孩子睡觉熬夜完成这篇文章。我回娘家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回娘家，村里人都会热情打招呼：“金霞哪天回来的，多呆几天吧？”然后还会询问家里的一些事情，乡音未改，乡情依旧。虽然不常回家，但是，我几乎一天一个电话，村子里的人和事我都默默关注着。祝愿家乡越来越好，家乡的人们越来越幸福。

　　[助编 繁花似锦  责编 赵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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