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文怀旧系列散文之三
擗苞米
文/孙宏文（广东深圳）
擗苞米是农村秋季收获时的主要农活之一。我虽然生长在农村，但专门擗苞米的活却没做过。
在我小的时候，农村各家各户只有几分地的菜田，在菜田畦埂上有时也种几棵苞米。说实话，即使在畦埂上都种上苞米也收获不了多少，原因是苞米刚刚定浆还未成熟时，人们就要擗一些烀着吃，家里人去菜园子干活也就顺便擗下拿回家了。等我长大一些，能到生产队下地干活了，秋收时擗苞米也都是女劳力的活，男劳力一般都是割地运庄稼。所以，无论我在小时还是大些都没在秋收时擗过苞米。
在城里工作四十多年，一直再没干过农活。退休后，我又回到了农村。如今，分田到户的农村，春种秋收季节，已没有了生产队时男女劳力齐上阵大轰大嗡的劳动场面，经常能看到的是有点冷清的一家一户独立劳动的情景。由于农村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为种地省事，在作物种植上也改变了过去苞米、高粱、谷子、豆子、棉花、芝麻、荞麦、豇豆、地瓜等多样化种植，基本上形成了多年不变的单一的苞米种植模式。苞米面积大，秋收时就是个麻烦事。
俗语说，三春不如一秋忙。苞米该擗了就得收到家里，不能把一年的辛苦损失在地里。十一期间是苞米成熟的季节，年轻人在就近城市打工的赶紧回家收秋，在远处打工、一时赶不回来的就得花钱雇人擗苞米。
我退休后闲着没事，连着三年在秋收时回农村老家帮弟弟家擗苞米。上地擗苞米才知道，这活儿并不那么简单，也需要一定的技术和技巧。如果单凭力气用手扒开苞米棒的外皮，把苞米硬生生撅下来，干不多久就会因手指疼而减慢速度。这就像军队打仗一样，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人们年年擗苞米也有既不手疼又提速的招法，就是把竹筷子折断后，把一头削尖，再把削尖的筷子拴绳套在手腕上。擗苞米时，先用竹筷子尖竖着划破苞米棒外皮，然后两手把划破的棒子皮往下一扒，就露出黄灿灿的苞米了，再用手握住苞米一掰就擗下来了。
擗苞米可有多种形式，一人去擗可边擗边割秸杆，也可擗一块割一块，或全擗完再割。家里人多或雇的人多，也可擗、割、装、运一条龙。
我在秋收时回家擗苞米、割地、装运的活都干过，另外把苞米收到家后，也干过捆苞米秸杆、刨过茬子的活儿。干这些活儿，我虽不如纯正的农民那样得心应手，但也不算外行。对我来说，干些农活觉得生活更充实。
我希望在有生之年，年年都去田野里收获。
（本文部分内容为辽西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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