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雪,故乡的梦(尤来顺)

摘要:“三日柴门拥不开,阶平庭满白皑皑。”故乡的雪,就是奢华。站在庭院,左手提着酒葫芦,右手拿着折叠扇,不看天,不看地,问语雪中的身影,放空繁杂的思绪,夫复何求?

故乡的雪,故乡的梦

文/尤来顺(辽宁喀左)

  “三日柴门拥不开,阶平庭满白皑皑。”故乡的雪,就是奢华。站在庭院,左手提着酒葫芦,右手拿着折叠扇,不看天,不看地,问语雪中的身影,放空繁杂的思绪,夫复何求?

  孩童自然不会懂得大人的心境,更不明白为什么在大冷的天扇扇子。他们只顾在雪地里撒野,打雪仗,堆雪人,把狗套上套圈,拉着爬犁满街跑,竟然忘了吃饭。想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亮挂在高空,又大又圆,把故乡照得非常明亮。那远处的山,近处的河,如同处子的胴体,散发着诱人的体香。吃罢晚饭,孩子们可以继续在雪地中玩耍嬉戏。一些家禽家畜也自愿加入其中,白天,它们的风光都被狗儿们抢走了。现在,狗儿们都很累,早早地休息了,其它动物终于可以闪亮登场了。牛和羊成了至交,缓慢行进,四蹄与雪的碰撞变幻出“哆来咪”般的音节。就连家猫与老鼠这对宿敌,也放弃了追捕与躲藏,轻轻地在雪地中留下“小天鹅”般愉悦的印痕。“今朝蹋作琼瑶迹,为有诗从凤沼来。”故乡的雪,本就是上天送给人间最好的情书,谁个不爱?夜已经很深了,但仍有些孩子静坐雪地里,期待天空再降下些雪花。

  雪来时,天空一半是红霞,一半有些昏暗。一朵、两朵、三朵,一片、两片、三片,悄然落下。落在老人的头上,变成了华发,落在了小媳妇的脸上,变成了润肤霜,落在了孩子的嘴里,变成了棉花糖,落在大地上,就变成了涂鸦岁月的芳华。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多,猛烈的风想吹散它的傲慢与偏见,却无能为力。雪,只管尽情地放飞自我,释放自己的欢乐。——要爱,就爱它个痛痛快快,爱它个明明白白。这就是故乡的雪的特性。

  在雪花纷飞的时节,人们也喜欢把自己变成雪花的模样,喜欢跟随雪花一起翩翩起舞。我那从南国归来的表妹,带着一顶编织帽,手捂着绯红的面颊,竟也跟随我们娇羞地欢舞起来。

  雪,滋养了故乡的土地,滋养了故乡的灵魂,也滋养着故乡的梦。温暖的房屋内,人们谈论最多的不仅有粮食,还有春天与远方。记得很多年前,故乡还是挺贫穷的,吃的穿的用的都不够。一到冬天,寒冷就像膏药似的贴在各家各户。要想取暖,全靠山上的树木。如此一来,山变得越来越光秃,几近于寸草不生。风起时,沙石四处乱飞。有一次,我爷爷因为在雪后去山林中砍柴,不慎滑倒,摔坏了一条腿。那是全家人的痛。如今,农村人的日子越来越红火,人们再也不用去山林中砍柴了。一到冬天,雪仍旧不约而至,覆盖住故乡的角角落落,自然也包括光秃秃的山。当春天来临,雪水融化,大地充满无限生机,山林中一片片碧绿。放眼望去,在那片绿色中,就有各种各样的果树。乡亲们告诉我,今年疫情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太大影响,已经用手机直播卖货的方式挣到了不少钱,有些水果居然还卖到了海南。今冬的雪,比往年来得早,来年水果一定会大丰收。这不是梦。

  “太爷爷,雪这么大,天这么冷,您为什么还要扇扇子呢?”

  “我既不是为了去凉,也不是取暖,我是想变作一片雪花,随风飘荡。”

  孩子笑着问,老人笑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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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来顺,常用笔名:尤中文、布里亚特、来顺等,辽宁省喀左县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助编 繁花似锦  责编 雅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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